萧独来,他总像救星,来得格外及时。行至御辇跟前,萧独下车舆,走到侧方,正要行礼,见在辇上,目光凝。
“参见父皇。”
萧澜“嗯”声:“可是要去寒渊庭上课?”
“回父皇,正是。儿臣正想找太傅,没想到太傅在此。”萧独从袖中取出卷帛书,正是《天枢》,“昨夜经太傅指点二,儿臣茅塞顿开,将《天枢》修补大半,只剩两处还有疑问。”
“儿竟有如此悟性?”萧澜大悦,将《天枢》接过,翻看起来。
额上冒汗,但君王之命不可违,只得硬着头皮上御辇。与萧澜咫尺相对,实在令颇感不安,但表面仍不动声色。
“这几日,朕心中直徘徊着个疑问。”萧澜用手里权杖挑起峨冠上缎带,“白卿……那夜为何要问朕喜不喜欢养鸟?”
心中紧,哪知怎回答,只得拧着喉咙,信口胡说:“因为……臣有只奇鸟,想献予陛下。”
“哦?怎样奇鸟?”
“可……报时,臣想,皇上北巡途中,也许用得上。”
“昨夜,受些风寒。”
“你不是已迁进东宫?怎,太子怠慢你?”
“自然没有,太子待臣恭敬客气。”
萧澜笑笑:“上来,朕带你去太医馆瞧瞧。”
汗毛直竖,强作镇定:“如此于理不合,皇上不必如此费心,臣无碍,且还要去寒渊庭授课,再晚些去,恐怕就要迟到。”
可谓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谁能想到会在乐坊撞到萧澜?
他没事来这儿做什?
摸摸脸上蜜蜡,只怕出汗,掉些许。
未等萧澜接近跟前,就行行礼,压着嗓子:“参见皇上。”
御辇在身边缓缓停下,华盖阴影笼罩下来:“平身。”
“《天枢》乃精妙兵法,儿臣是想,在父皇北巡之前,将《天枢》献给父皇,所以着急找太傅讨论,相信明早便能有成果。”
听,心中是百般不愿,怎能让萧澜带走《天枢》?岂非令他兵马如虎
萧澜笑下:“确是稀奇,何时献来让朕瞧瞧?”
“臣明日上朝时便送来。”
“甚好。有这会报时鸟儿,连更钟也省。”萧澜赞叹,“这几日,你初任太子太傅,可有什困难?太子可勤奋好学?”
“太子聪慧过人,教起来,令臣甚是省心。”
惴惴不安,生怕哪句露破绽。忽听前方传来车马之声,忙抬眼望去,只见是四匹高头骏马拉车舆,华盖羽幡应俱全,与御辇相像,只是没有那宽敞,是太子座驾。
萧澜时未语,没抬头看,却觉他在盯着瞧。
“皇上,臣,要迟到。”
“是不是朕那夜醉得太狠,弄伤你?”
听这暧昧之语,反倒松口气,他没认出来,将当做白辰。摇摇头:“臣,并无大碍,先退下。”
说罢,便躬身行礼,向后退去。”站住。”萧澜吐出二字,将定在原地,“为人师表,这样去寒渊庭,岂非有损仪态?上来,朕送你去太医馆。”
哪敢起来,躬身低头,怕被他看出身型差距。
如若被萧澜看破,可就前功尽弃。
“原来是白爱卿。你来乐坊做什?”
“回皇上,修琴。”
他问:“嗓子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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