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吼声戛然而止。
他往前走几步,越夜竟无法将他拉住
“他临死前,有句话似想告诉你。”顿顿,“他说……当年那只鸟儿,是他送。”
萧澜身子倏然晃晃。
继而,他眯起双眼,似乎有些迷惘:“你说什?”
“他说,当年那只鸟儿,是他送。”
字句地重复遍。
“去罢。”顿顿,拾起白辰胸前那羽毛,“留活口。”
如所料,萧澜未逃出多远,便迎面遇上萧独所率领浩浩荡荡三万魑军,后路又被紧追而来越夜截住,当夜,便受困于距魑国王都不远座瓮城之中。
再次看见他时,他正仍骑在马上,不肯做出败降之态,最终被越夜制服,持刀架在颈上,押送到面前。他仰头冲笑着,并未有丝毫胆怯,还是那副云淡风轻样子。
“未想,殚精竭虑,这世棋局,仍是输得败涂地。”
他扯起唇角,颇有深意地看着,“六弟,你赢。”
白,心却莫名痛起来。许是因心里有个人,便也能懂溺于红尘滋味,“值得?”
为这个离开时都不回头看你眼人,值得?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呛着浓稠黑血,只手却紧紧地攥着胸口。将他污渍斑斑衣襟扯开来,竟见在那衣内夹层里,赫然,是片艳红如血羽毛。
“那只鸟儿”,到底是何意?
“传军医!”厉声喝道,抬眼便见抹蓝衣人影朝车辇冲来,伏跪在辇前,仰头时满脸痛色,俊秀脸扭曲而惨白,却动不动,未吭声,容军医走上前来察看白辰。
萧澜怔怔地看着,脸上似有层面具崩裂开来,剥露出底下真实而狰狞血肉,这刹那他表情变化堪称是可怖,从来没有见过萧澜将情绪如此坦然地,bao露在脸上。
那也许,是因为白辰口中鸟儿对他真意味着什。
“原来,这多年……”他茫然失神地喃喃着,嘴里重复几遍,突然把抓住颈间架着刀刃,鲜血从指缝间迸溢出来,“他在哪儿?萧翎,你让看他眼,让看他眼!”
“你没资格看他!”越夜从齿缝间挤出几字,支离破碎。
闭上眼,把将帘子掀开。
眯起双眼:“利用白辰对你之心对付,你卑鄙。”
“要成大事之人,何拘小节?不过是试试,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罢,并没将希望寄托于他。”他如此说着,却朝周围扫视圈,似在寻找白辰踪影。他哪里知晓,白辰正悄无声息地躺在辇中。他不曾回眸看他眼,却已成永别。
“别找。”将手中物事递与他眼前,“他死。”
他脸上笑意霎时僵住,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鲜红尾羽。
“你说什?”
“陛下,司徒,服鸩酒,臣……无力回天。”
拂拂袖,让他下去,看见白辰眼底光芒点点消逝,最终变为片沉寂。越夜跪在辇前许久,才忽然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几步,爆发出声痛苦难当嘶嚎。
那声音不似他这样世家公子发出,像头濒死挣扎困兽。
“陛下,臣去追回那霖国节度使。”
沉默半晌,他又道。声如裂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