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鲜血从手臂直淌到脚下,踩进个又个深深浅浅脚印里。
然后沉积进他脑海里,刻成道道抹不掉裂缝。
他就像个攀岩人样将手指拼命抠进那些裂缝里,经年累月往上爬,希望有天能站得与对方样高,能像他保护自己样递给他强壮起来肩膀。
但是……轻而易举地就被点不可控变故击溃。
“让你看笑话,沙耶罗。”将男人重新放回医疗舱内时,他情不自禁
“别睡着……那颗就叫赫洛星。”男人散发着烟草味手指刮刮他鼻子,“因为它像你眼睛样漂亮。”
无法挣脱而又温柔至极力度,充斥着荷尔蒙味道坚实胸膛,这个男人切贯穿他所能回忆起来所有美好时刻,它们既像让他耐以生存空气,又似枚慢性毒-药深入他五脏六腑。
让他时时刻刻饱受折磨,饮鸩止渴……
赫洛躬起身体,埋到男人胸前深吸口气,哀叹声。
沙耶罗,怎样,要怎样做才可以不需要你呢?
“沙耶罗你这该死混蛋!”
他喘着粗气,咬紧牙关,把从对方手里抽过手电筒,慌张瞄眼上面显示伏特指数,神经稍稍松。
沙耶罗向来做事精准,准到好像是拿仪器测量过,连赌博赢到数额也是。有时他真怀疑对方是个仿生人——此刻也不例外,刚好是能使个成年人陷入昏迷而不出现危险极限值,再多按几下,就足够将头小型猛兽击杀。
摸摸男人臂膀上那个黑漆漆烙痕,他眼眶热,凑近对方耳畔,恶狠狠地磨牙:“恨你……你听清楚,沙耶罗。明天就回地球,把你扔在这儿自生自灭。”
掏心挖肺地吐出这自欺欺人句话仿佛耗尽他力气,赫洛倒在地上,手遮着眼睛挡住几欲夺眶而出懦弱,连脖子上粘稠血也懒得去擦,目光飘飘悠悠地透过头顶小型舱窗升向高空,大脑有些晕眩。
所以——似乎没有解药。除非自己死掉吧。
他抹抹脖子,苦笑起来,扶着墙爬起身,把沙耶罗双臂艰难地搭到肩上,步步驾着他往医疗区走。
出于种奇怪又执拗占有欲,他不想叫其他人来帮忙。也许是舍不得把这样难得“被沙耶罗依靠”机会假手于人。
不知是不是受伤缘故,短短几十米距离,走起来竟然感觉有些漫长,依稀间好像又回到某年冬天那条钢筋错落小巷里,他们也如此时这样相依相偎着,直走很久很久。
记忆里那条路仿佛无止无尽,他竟也想不起是通往哪里,只记得沙耶罗身上暖意驱散所有寒冷,将他护在怀里双手那有力。
这颗陌生星球上景致原来这样唯美。
没有地球上那样厚重云层,天穹上只漂浮着层薄薄蓝色光雾,大大小小星辰散落在其中,仿佛片轻绡上点缀宝石。
就像那年他过生日时,和沙耶罗在游乐园里看到虚拟星空样子。
“这颗是冥王星,这颗是海王星……告诉这颗蓝色行星是什,赫洛?”
玻璃窗恍然化成屏幕,被男人颀长而骨节清晰手点过,低沉磁性声音犹在耳畔,寥寥上升烟雾随他呼吸萦绕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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