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熟悉低沉男人声音响起来,雨声浪潮都戛然而止,万籁俱寂。
跟着上方片阴影笼罩而下,个颀长身影执着把黑色伞,半跪下来为他遮住雨水。滴淌着水珠伞沿向旁扬起,黑暗缓缓褪去,将赫洛魂牵梦绕张面孔剥现出来。
沙耶罗凝视着他,眼底幽邃而暗沉,像个突如其来降临死神,把他整个灵魂都钉死在这把伞下。
赫洛恍恍惚惚地望着压在上方人,眼神迷离而惶惑,像个在沙漠里看见海市蜃楼旅人。他不知自己望着片虚空,只是视网膜构出思念之人幻影。
“别怀疑…在这儿。”
“你知不知道…好想你…又好恨你。”
沙耶罗意识被凝固在那里,这种“恨意”穿过赫洛大脑皮层像张网将他锁住,脑电波共振使他能细致体会到睡梦中人悲伤情绪——到底是怎样梦呢?梦里他怎舍得让赫洛哭成这样?
游离在体外意识轻而易举地就脱离理智限制,他接近睡着青年,滑入他纤长五指间,将十指紧紧包裹,仿佛在十年前牵起那双稚嫩,满是伤痕小手。
真握紧梦中人手般,赫洛满足地收起手指。
记忆中那颀长漂亮手指也离他近在咫尺,皮肤下优美而富有力量感筋络仿佛扎根进他每根血管……这只手属于他造物主。
沙耶罗像抱着只迷途小兽般把他搂进怀里,宽阔手掌只就包住他腰臀。身体变得这样软弱无骨,又仿佛回到那个时候,可以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掌控住,满身刺人逆鳞都消失无影无踪。
“以为你生气,不会来找。不是故意跟踪你,只是想知道,你世界里到底有什,哥哥…求你让走近点。”
他伸出只手揪扯住幻觉里沙耶罗衣领,将头埋到他胸口,用力呼吸着那种令他迷恋烟草气息。仿佛真切感到对方身体依附着自己,那瘦削骨头都铬得沙耶罗没有实质意识都有轻微痛感。
“你直很近,赫洛,只是无法让你更近。那样只会伤害你。”
“那也是自己选择!”赫洛深吸口气,肺腑皲裂似刺痛,“从来看不透你是个什人,从来无法解你过去和内心……该死,你就像串无法破解代码,
青年紧咬唇齿松开,遵循着心中渴念吻上他造物主手背,薄薄嘴唇无意识地半张着,眉心隐忍地蹙起,沙耶罗盯着他脸,觉得他神情既虔诚又诱人,既禁欲又……放浪,像位痴心渎神信徒。
沙耶罗意识不受自控地湍急起来,道脉冲般电流冲向赫洛大脑,令他立刻坠入场由对方意识结成幻觉里。
朦胧中,冰凉雨水淅淅沥沥落在脸上,身下是柔软沙砾,远处渺渺地传来海浪层层叠叠拍击声,其间掺杂着海鸟旷远哀怨鸣叫。他浑身湿漉漉,有气无力,像是发着烧,头晕沉沉。
这是在哪儿?他透过濛濛雨雾向周围望去。恍如隔世情景,很熟悉,好像是多年前某次离家出走夜晚。他在下雨寒夜里游荡晚,漫无目流浪着,直走到海滩边,自虐般呆躺到天亮。
“找到你,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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