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绝对是故意
。钟衍文站着回头看
他们
眼，还是朝球走过去。
但他还没弯下腰，球就从他身边“嗖”声飞出去，正好落在草地中央。
钟衍文抬头，正好视线和刚才踢飞球人对上——单方面对上。对面那个人大概是根本看不清他眼睛。
“哎？刚才那是你球？
不知道你要来捡哈，顺脚就踢回去！”对面那个男生朝他摆摆手，爽快地笑。
对面这个男生叫杜景，是隔壁五班。
钟衍文声不吭地去，到那里发现果然是被耍。不够这种事他早就司空见惯，所以也没有因此感到愤怒。
转头回教室路上他路过操场，瞄到半个场这边正好是他们班几个同学凑在起，他低下头，想赶紧快步绕过去。
“喂——！那边那个！帮们捡个球！”
钟衍文看眼滚到自己这边球，虽然犹豫下，但还是弯腰去捡。
“踢过来！”
那边几个男生看到他偷瞄这边，顿时低声笑起来，转个方向，避开他视线。
“你们这样当着面讨论人家很可怜诶！”
“这种话你们怎
当面讲啦。”
旁边几个女生随口教训旁边同学，却没注意到钟衍文将身体缩得更加厉害，像是要把自己隐藏在角落消失不见般。
“反正他也没吱过声，应该不在意吧。”
“……”
钟衍文在睡梦中似乎并不安稳。
很多乱七八糟声音越过桌椅，书本，仿佛箭矢直奔耳膜而来。
“听说他平时都自己去菜市场买菜做饭哎……”
“哇，和家庭主妇样嘛那不是。”
钟衍文听说过他，恰好是和自己截然相反人，健谈，开朗，人缘很好。
太久没有正常和人对话过，钟衍文开口就有点磕巴：“不、不是。也是……路、路过。”
“哦，这样啊……还有事，先走啦！”杜景显然没有深谈意思，说句话就擦肩而过地跑
钟衍文从来没踢过足球，被群人吵闹着起哄，更加紧张，脚轻飘飘地踢出去，球才滚几米远就停下来。
那边几个男生顿时笑作团，夸张差点趴到地上去。
钟衍文抿抿嘴唇，往前走几步，又弯腰捡起来。他这次没有再踢，而是拿在手里走过去放在他们面前。
见面前群人只是不住地笑，没有再说话，钟衍文就松口气，转身急忙往回走。没料到他才走到球场边缘，足球又次从脚边擦过，还猛地别下，让他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不好意思喽！麻烦你再捡次吧——！”
不要看……
不要议论。
钟衍文眼神发直地看着自己面前课桌发呆，瘦小身躯在宽大校服里空荡荡。
不论是恶意讨论，还是看似善意话语，都像是针芒般，从四面八方指向身体。对于普通人而言正常学校生活对钟衍文来说十分可怕，沉重又昏暗。
这天中午有人笑嘻嘻地跑来和他说让他去隔壁楼美术办公室，有老师找他。
“他是不是有自闭症？”
“没有吧？不然才不会来上学啦。”
“他爸妈呢？”
“离婚……听说啊，因为他妈赌博，他爸不要他们。”
钟衍文没有抬起头，隔着长长刘海瞄说话人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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