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鼎、金炉环耳各扣着八股粗如婴臂混金锁链,遥遥锁钉在四周崖壁上,绞旋到极处,便双双反向抛弹、旋转,激撞起更加猛烈火光。
这些倒还罢,最诡异,是在那白金八角炉内,竟坐着个不到六岁大男童,双腕、双踝全缠锁着混金铜链,脖子上戴着玄冰铁枷,双肩琵琶骨还被两条铁钩穿过,浑身火焰窜舞,不断地发出凄烈而黯哑惨呼。
见过酷刑不可胜数,更曾亲手折磨仇敌,极尽残忍,但从未见过有人这般凌虐个孩童,惊骇之余,心中油然生出同情与愤怒。于是毕集真气,急冲而下,挥出记气刀,奋力猛劈在金炉混金锁链上。
只听“当”地声剧震,火光爆舞,竟被气浪反抛出几十丈远,半身几乎全都酥痹,那混金锁链却巍然不动。
炉内火焰熊熊高窜,那男童惨叫声更加凄厉,但任凭炉火如何狂猛,身上却似毫发无伤。
舞,刮得呼吸窒堵,头发、衣裳猎猎翻飞。那股气味越发浓烈,随着渊中浓雾汹涌翻腾,时香时臭。
雾气太浓,山壑又深不可测,看不清下面究竟有些什。纵声长啸,声音在深壑间滚滚回荡,却始终无人应答。
微觉失望,正想到别处探寻,忽然听见渊底传来微弱声音,断断续续,象是有人在垂死呼救。
难道她这些日子不见踪影,竟因被困在这里?心中大凛,贴着陡峭崖壁往下冲去。
风声尖锐,激啸刺耳,到处是翻涌浓雾,什也看不清,只能凭借着意念与听力感应,本能地穿掠腾挪,闪避开迎撞而来坚岩利石。
又惊又奇,问他是什人,被谁锁在这金炉之中。他却避而不答,喘着气反问是谁,究竟有没有能耐砍断锁链,将他救出;如果没有,就快快叫别人前来相助。
被他激得怒气上冲,哈哈大笑:“如果连这几条铜链也斩不断,共工又何以配称乔家男儿!”毕集浑身真气,又是接连几记气刀挥斩在铜链上。非但没能劈开分毫,反倒震得自己虎口迸裂,气血翻涌。
“你姓乔?”那男童止住惨叫,斜长双眼闪烁出奇异光芒,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连声音也变得古怪起来,“这几记气刀是谁教你?你祖上是谁,叫什名字?”
他说话神态老气横秋,和浑圆白嫩脸容极不相称,隐隐中虽觉得这男童很不寻常,当时却未曾多想,傲然道:“这气刀是姥姥独门所创,就算告诉你,你这小娃儿又知道什?”
“是,蚩尤!”那男童脸色
也不知往下冲多久,怪味越来越浓,那声音也渐转清晰,象是女子,又象是孩童,分不清是不是那紫瞳少女。
阵大风刮来,雾霭纷扬,视野顿转清明。猛吃惊,从未见过这等奇诡景象。
下方数百丈处,是滚滚如沸湛蓝水面,纵横各数百丈。无数气泡串串翻涌冲破,掀卷怒浪,蒸腾为雾。
中央长着株巨大榕树,高约百丈,枝繁叶茂,被狂风刮卷,须叶乱舞,喷薄出万千簇青紫色烈焰。相隔这远,热浪仍汹汹扑面,刺得难以睁眼。
在那枝叶繁密、怒火喷舞榕树顶端,急速飞旋着个黄铜药鼎,内刻太极图案,药丸乱滚;鼎下则逆向急旋着个白金八角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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