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哗然,巫氐等人尽皆愣住,就连相柳也低“咦”声,大为惊讶。似乎都没料到以他万乘帝尊之躯,竟肯向本族罪因低头谢罪。
这薄情寡义*贼,害死父亲,居然还如此假仁假义,惺惺作态!
他越是这般做作,越是怒火如沸。若不是顾及妹子安危,早已拔刀而起。
烈炎站起身,高声道:“六百年前,氐颥氏为乱党诱骗,确犯弑上谋叛大罪。但举族连坐,流放南疆,刑罚未免过重。后代子孙六百年未得赦免,更有违族法‘宽恕’之道。寡人这十八个响头,自不足以抵消你们所受苦楚,只盼能消融冰雪,化解仇怨。从今日起,氐人可重返故土,或者随意挑选八百里膏腴沃地,休养生息,六百年内永无赋税。”
盆壑内哗声更起,那些氐人竟似被他说动,面面相觑。
,老鱼婆你炼不出,是你本事不足,徒负虚名,居然敢推脱藐上,简直神人共愤,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姥姥尸骨未寒,这些墙头草就随风转向,个个都成烛龙忠臣死士,作出义愤填膺之状,剑拔弩张。但忌惮烈炎“太乙火真斩”与巫氐蛊毒,叫嚷半晌,没个敢踏步上前。
烈炎微微笑,朗声道:“寡人烈炎,特登山门,恳请巫氐施以妙手,就义弟之女性命。”声音响如洪雷,将盆壑内喧哗声全部压下去。
罗沄被震得呼吸急促,伏在背上微微颤抖。
气血翻腾,暗觉凛然,想到他怀中少女果真是久违妹妹,热泪又忍不住涌上眼眶。
烛龙哈哈大笑:“听说南疆氐人刚烈不屈,矢志不移,所以才遭火族赶尽杀绝,生生世世囚居在这穷山恶水。可惜闻名不如见面,日口声声和火族势不两立巫氐,原来也不过是贪生怕死、奴颜媚骨老糊涂!”
氐族蛮子脸色全都变。
巫氐面无表情,冷冷道:“烛龙神上,只答应收下八百株神草,帮你炼制‘本真丹’,可没答应为你卖命。丹药不成,过不在。们氐人族与火族恩怨,更和你无关。你若觉得此地辱没你,又何必赖着不走,自讨没趣?”
她转过头,森然道:“姓烈,你既知道叩十八个头不足以抵罪,就不啰嗦。们在这紫云湖住六百年,早就习惯,犯不着承你情。这小丫头不是氐族中人,救她有违祖宗之法。除非命抵命,你拿自己骨肉至亲人
巫氐握杖手青筋,bao起。胸脯起伏,似乎在强忍怒气,过好会儿,才冷冷地道:“老身从不救族族外之人。”
烈炎道:“氐人、火族原是家,手足互残,冤冤相报,何时方?寡人此次前来,不仅为求医,更望能与氐人族冰释前嫌,笑泯恩仇……”
巫氐猛地顿拐杖,厉声怒笑:“好个‘笑泯恩仇’!十八代氐族,三千五百七十九户,六百年来流放南疆,受尽劫难屈辱,存活至今不过百二十六人!你轻轻巧巧句‘冰释前嫌’,就想将似海深仇笔勾销?嘿嘿,姓烈,你要想求几万冤魂宽恕,就先跪下来,朝这紫云湖叩上十八个响头!”
那八个火族侍卫怒容满面,手按刀柄。
烈炎却二话不说,将瑶雩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朝着巫氐伏身拜倒,“咚咚”连叩八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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