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吓大跳,握着两节断指,脸颊烧烫,大感不安,急忙连连道歉。
毛驴在旁探头探脑,早已等得不耐,忽然颠颠地跑上来,“啊吁啊吁”地叫着,连冲带撞,梗着脖子猛地拱向两人交缠手掌。
“犟驴儿,不可造次!”楚易失声惊呼,拉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毛驴甩头舞脑,黑旋风似撞上去。
“啪啦!”那两人顿时起翻倒在地,四手齐腕断折,个紫红色物体骨碌碌滚落掉入泥泞中。
“呼!”泥浆飞溅处,忽然破舞出万千绚光,仿佛无数霓箭冲天怒射。
当空道闪电,又将四周照得明亮。
他惊咦声,只见大雨瓢泼,遍地水花,泥泞里盘坐两人,面面相对,仿佛泥塑石雕般,动也不动。
左边人是个老和尚,白眉飘飘,袈裟起舞,胸前挂串赤红色念珠。
右边那人头戴碧纱笼帽,脸容清奇俊逸,紫衫玉带,腰间悬个银白色丝囊和个尺来长玛瑙葫芦。
两人怒目相视,四手交缠,团红光从彼此交叠手中隐隐透出,紫气吞吐。
匪众多,时有劫案发生,而寺庙通常又颇为殷富,这个推断不无可能。
他定定神,又想:“楚易啊楚易,这些不过是枉死之人,你堂堂七尺男儿,有什可怕?”
当下朝四周拜几拜,大声道:“各位高僧,明日早,在下下山,便到最近衙门去报官,定将杀人盗匪绳之以法,以告你们在天之灵……”
“啊吁!”话音未落,突然从右方佛像后传出毛驴叫声。
“犟驴儿!”此刻楚易心已经平定下来,经历这小小波折,在这遍地尸体漆黑大殿里,听见毛驴叫声,简直比仙曲神乐还要动听。
夜空红橙碧紫,流丽万端,就连密集雨线也镀染缤纷颜色,像是漫漫珍珠彩帘,随风摇曳。过片刻,那霓光才渐渐收敛黯淡。
楚易张大嘴,怔然直立,忽然忖道:“敢情先前看到漫天彩光就是这个东西发出来。”
他心中乱跳,缓步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拾起来。
雨水哗哗冲洗,将泥泞尽皆刷去。幻光绚彩,迷离闪耀,刺得他
“方丈?”楚易试探地叫声。
见他们依旧神色古怪,毫无反应,他心里又开始怦怦乱跳起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伸手探鼻息,心中登时沉。
这两人果然也都死。
楚易忽地好奇心大起:“是,不知这两人至死争夺是什宝贝?”咳嗽声,朝两人揖礼,道:“两位,得罪。”小心翼翼地去掰两人双手。
但那四手抓缠甚紧,时难以掰开。他稍用力,“啪”声脆响,方丈手指竟然断。
他精神振,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佛像后,果然闻见毛驴气味。
那驴儿“啊吁啊吁”地直叫唤,极是兴奋,毛茸茸头伸过来,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楚易舒口气,摸着这毛驴脑袋,突然涌起故友重逢般温暖欢悦之意。
“啊吁!”毛驴突然伸出湿嗒嗒舌头在他脸上舔下,不等他叱呵,又口咬住他袖襟,将他朝前拖去。
“你带去哪儿?”楚易惊魂甫定,又被它殷勤弄得啼笑皆非,跌跌撞撞地摸黑前走。过侧门甬道,到后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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