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立即有两个锦衣大汉将店门推开,朝楚易二人作逐客手势。
晏小仙置若罔闻,悠然道:“这枝白玉箫以回鹘和阗玉精制而成,长尺八,四个指孔口沿恰好都有红斑,阁下定以为是汉代洛阳舒氏制造‘雪中梅玉篴’?”
华服老者目中讶色闪即逝,怒容少敛,淡淡道:“原来公子也是识货之人。”
楚易只知道汉箫名“篴”,京房之前,多为四孔;从来不曾听说什洛阳舒氏,更不知如何分辨玉石产地,听见晏小仙淡淡几句,便将这老者镇住,心下又是佩服又是喜欢,忖想:“义弟学识见地,远远在之上。”
晏小仙嫣然笑,淡淡道:“阁下既然知道舒家所制‘雪中梅玉篴
楚易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药,又是好奇又是忐忑,随着他进那店。
抬头看,门口横匾上写着“仙音集”,两边挂着副对联,上联是“与君共饮汤汤乎流水”,下联是“携子同登巍巍兮高山”,横批是“知音进来”。
店里琳琅满目摆放全是箫、笛、琴、瑟、琵琶之属,原来竟是家乐器店。
楚易更觉诧异,不知状元与乐器之间有什关联?
他自小酷爱音律,精通古乐,读书之余,常常自制箫、笛,吹奏自娱,此时放眼看去,店中陈设碧玉笛、白玉箫、桐木古琴……无不精美绝伦,心中顿时起喜爱之意。时之间顿将晏小仙所言忘得干二净,只顾屏息凝神,流连观赏。
临风。
他顾影自照,恍惚若梦,几乎认不出那镜中人竟是自己。
晏小仙也换身白裳,清丽如画。站在旁凝视着他,眼波温柔欢喜,嫣然道:“大哥,只有这样衣服才配得上你呢。”语未毕,脸上忽然泛起淡淡红晕。
楚易看着波斯玻璃镜中两人璧玉似身影,心中怦然剧跳,那奇怪酥麻酸甜感觉又忽地涌上心头。
出布铺,晏小仙似乎不急着回客栈,牵着楚易七折八转,到条相对清净街道上。
他缓步走到那管白玉箫前,见其莹润光滑,纤巧可爱,时忘情,忍不住便想伸手摩挲把玩,刚探手,便听人喝道:“住手!”
楚易吃惊,缩回手,循声望去,只见个头戴碧纱高帽华服老者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那人上下打量他片刻,冷冷道:“本店乐器都是极为贵重古乐器,未付购资之前,概谢绝触摸。”
楚易脸上红,微觉不好意思,正转身欲走,晏小仙忽然挡到身前,柳眉挑,冷笑道:“听说‘仙音集’里有不少宝贝,原来不过如此。这等伪劣之物竟然也敢冠冕堂皇地摆放在外,掩人耳目。可笑呀可笑。”
华服老者灰眉拧,冷冷道:“本店乐器只卖给识货知音,公子既然觉得是假货,就请出去吧。”
彩楼巍峨,琼阁错落,街边停许多华丽马车,来往行人多是肥马轻裘富豪公子。
楚易奇道:“贤弟,们去哪儿?”
晏小仙眨眨眼,笑道:“大哥,你想不想考中状元?”
楚易愕,笑道:“天下参加科举考试,有谁不想中状元?”
晏小仙嫣然道:“那你就别多问,只管随来。只要你乖乖听话,定可以当上今年新科状元。”不容分说,拖着他手,翩然朝对街店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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