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尉迟公子更是气得面色铁青,握剑手青筋,bao起,恨不得立时将楚易大卸八块。
楚易“啊”声,脸上微烫,他从未与女子约会过,更何况是个才貌双全花魁对自己主动邀约,惊喜之余又不免有些腼腆。正想说话,手掌又忽地被晏小仙狠狠掐,疼彻入骨,险些叫出声来。
晏小仙格格笑道:“多谢萧姑娘相邀,大哥定当择日拜访。可惜今日还有
众人起初还在起哄讥讽,但听片刻,便渐渐地安静下来。
笛声清越幽婉,高旷疏淡,时而急促如林风簌簌,时而舒缓似泉水潺潺。
曲子旋律果然与萧晚晴古琴所奏极为相似,只是某些段落稍有变化,更加圆润顺畅,清脆悦耳。
听到后来,众人仿佛身处春夜空谷,看月色如何镀蓝林海,听流水怎样激荡花开,仿佛看见个寂寞绝色佳人在竹林里、泉水边,孤影自照,翩翩徘徊。
曲终,余音缭绕。
,晚晴只曾听家师弹过两次,错漏之处只怕不少,让公子见笑。不知可否请公子将此曲弹奏遍,让晚晴饱耳福?”话语温柔诚挚,丝毫没有讥诮反嘲之意。
楚易忙施礼,道:“萧姑娘琴技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楚某不过略知音律,岂敢班门弄斧……”
“大哥,这就是你不是啦。”晏小仙忽然笑吟吟地说道,“萧姑娘诚心向你讨教,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不是说过《空谷幽兰草》更适宜横笛吹奏?不如今日就以笛子吹奏曲,也好和萧姑娘印证切磋番。”
素手晃,将他腰间那枝刚买“冷翠凝香雪”抽出来,轻轻巧巧地塞到他手中。
楚易哭笑不得,见他眼波中满是温柔促狭笑意,心中忽地跳,忖想:“是!义弟在‘仙音集’买碧玉笛时,多半早已计划好这切,让借此结识萧姑娘。但萧姑娘琴技绝佳,义弟为引起她注意而故意贬驳,又拿话来断章取义,实在有些哗众取宠。”
酒楼寂寂无声,众人恍然若梦,半晌才回过神来。
楚易将碧玉笛斜插于腰,微微笑道:“指法粗陋,难成佳音。让萧姑娘见笑。”
萧晚晴眼波朦胧,叹息道:“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想不到这曲《空谷幽兰草》以笛声来吹奏,竟是这般动听。公子大才,晚晴心悦诚服。”
她顿顿,玉靥忽然泛起淡淡晕红,双眸纯真而又妖娆地凝视着楚易,柔声道:“不知公子何时有闲暇,可否劳驾到‘晴雪馆’聚,晚晴也好向公子讨教二。”
众人哄然,见她竟对这小子如此青睐,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发出约会邀请,无不又妒又恨,眼中险些喷出火来。
众人见他沉吟不决,纷纷起哄叫道:“是驴是马,拉出来溜溜。你既敢如此大言不惭,怎又临阵缩头?”
“用笛子吹奏古琴曲,好大口气,嘿嘿,看你不如吹张夔牛皮吧!”
“光打雷不下雨,烧得哪炷香?还不是假龙王?”
萧晚晴静静地凝视着他,嘴角噙着丝淡淡而无邪微笑,眼中满是期待。
楚易心头热,豪侠慷慨之气又涌上来,微微笑道:“既是如此,楚某就献丑。”翻转碧玉笛,横于唇边,稍凝神吸气,悠扬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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