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仪哈哈笑道:“小子,你先逃出这里,再说大话不迟!道爷生无牵挂,只要你能除灭这些妖魔,替天行道,别辱没堂堂太乙真人威名,道爷就死而瞑目啦!”
楚狂歌在旁沉默片刻,嘿然笑道:“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星随马去,明月逐人来……再过二十天,又是元宵节啦。嘿嘿,不知今年安福门外,是否还有万盏华灯,人山人海?”
顿顿,怅然沉吟道:“小子,正月十五夜,你就替寡人在安福门外千年银杏上挂盏并蒂莲花灯吧,挂得越高越好。”
楚易微微怔,不知他生死关头,为何竟对元宵灯会念念不忘?听他语气凄凉怅惘,与平时嚣狂放浪之态迥然两异,心中更感诧异,口中却恭声答应。
不等他回过神来,识海内忽然狂涛起伏,金光大浪冲天喷薄。两个元婴晃晃,知道大限已到,悲喜难言,齐声哈哈大笑:“到头这身,难逃那日。千秋黄粱梦,弹指尽成空!”
焰紫光中呼呼飞转,焕发出莹润如玉光泽。
胎化易形之后,他经脉尽复,真气自动循环不息,形成强韧无匹护体气罩。因此炉火虽然狂猛,时倒也奈何他不得。
但李楚二人之元婴光芒却越来越黯淡,声音也渐转微弱,等到“地煞七十二术”讲述完毕,两寸长元婴已经凝缩为半寸大小,急剧摇晃。
元婴嘿然道:“小子,法术无边,们所知道,都已经传给你。是道是魔是生是死,就看你造化!”
楚易悲喜交织,咬牙道:“多谢两位前辈再造之恩!在下定不负众望,誓当收回轩辕六宝,降妖伏魔,平定大劫!”
笑声未落,光芒怒放,瞬间炸散无形!
楚易大吃惊,叫道:“前辈!”定睛再看时,光影袅袅,哪里还有他们踪迹?只有笑声依旧回荡在耳边。想着那四句话语中含义,刹那间悲从心来,突然觉得阵从未有过孤单惶恐、失落迷茫。
这时,识海汹汹澎湃,金光乱舞,他大叫声,仿佛失足跌入巨大漩涡之中,被涡流吞溺到深不可测渊底……
又不知过多久,他从昏沉迷乱中渐渐苏醒。恍惚中有种莫名奇异感觉,只觉得切似乎变,又似乎没变。他似乎仍是“他”,却又仿佛变成另个陌生自己。
耳廓微微动,凝神倾听。说也奇怪,四周火声、扇子声、晶石碎裂声、呼吸声、心跳声……甚至那些妖女汗水滴落在地、发丝轻轻
元婴哂然道:“很好很好!嘿嘿,好戏刚刚开锣,可惜们却看不到。”
楚易怅然无语,忽然灵机动,脱口道:“前辈,倘若在下收齐轩辕六宝,练就《轩辕仙经》,不知能否让你们元神重新凝聚归位呢?”
元婴怔,哈哈狂笑:“小子,天地有道,风月常新。宇宙万物,原本就是分分合合,轮回变化,何况你?就算覆水能收,也不再是当日之水,又何必自寻烦恼?”笑声嚣狂洒落,又带着说不出落寞悲凉。
说到最后句时,光芒闪耀,元婴忽然幻化两半,重新变成李芝仪、楚狂歌两个元神,风摇残烛似明灭跳跃。
楚易知道元婴消散在即,心中沉,黯然道:“前辈,你们还有什放不下事儿,需要在下替你们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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