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修行“玉女天仙大法”,深谙风月之道,媚惑众生,对于情欲早已能收控自如。二十年来虽阅人无数,但她心却始终像块拒绝融化冰。
但这三天以来,与楚易共处密室,朝夕相对,她竟像是突然又变回不经世事少女,情窦初开。
三天前,当楚易还是婴孩之躯时,她尚能谈笑自如,与他开些戏谑玩笑。但三日之后,当她从古书中抬起头、瞥见他那赤裸挺秀身体时,每每竟会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连与他说话也变得不自然起来。想到当时在棺中主动亲吻他情景,更是耳根发烫,羞窘难当。
楚易颦笑、举动,甚至每句无心调笑,都如春风乍起,轻而易举地吹化她心海坚冰,让她在汹涌波涛里跌宕迷失。
短短三日之间,目睹着楚易层层蜕变,她心底情根竟像是随之寸寸深种,步步地深陷于心海漩涡,从此再难自拔。
时他甚至会突然忖量,在“胎化易形”之后,存留下来这个人,究竟是楚狂歌与李芝仪呢,还是自己?想到这些,总难免有些悲喜交集,黯然迷惘。
到第三夜,他已经历六次“长生劫”,变为十五六岁少年模样。孤影自照,镜中那人俊秀绝伦,赤裸身躯修长挺拔,极为健美。在灯光映照下,英姿勃勃,顾盼神飞,皮肤光滑如精瓷润玉。
此时他,就宛如个尚未雕琢完工璞玉,虽然还称不上完美,却已焕发出熠熠夺目光辉。
楚易心底涌起淡淡酸楚与惆怅,黯然道:“萧姑娘,这镜中人当真是吗?只怕再过些日子,连自己原来长什模样也记不得啦。”
萧晚晴妙目凝视片刻,双颊晕红如醉,柔声叹道:“世间万物原本就是日新月异,沧海桑田也不过是弹指挥间,何况你?只要能与天地同寿,变成什模样又有什要紧?”
但是,她为什会喜欢他呢?又究竟喜欢他什呢?是喜欢当日那单纯善良而才华横溢书呆子,还是眼下这吊儿郎当、狂放不羁少年郎?抑或,仅仅是寂寞太久自己,渴望着种真心期许温情,因而作茧自缚?
这三天里,她不断地追问自己这些问题。但是,答案是什眼下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是,她已经决定推开心门。哪怕踏出这步,便意味着万劫不复沉沦。
就在这时,萧晚晴心中突然阵咬噬般剧痛,“啊”声,双手捧心,软绵绵地跌坐在地。俏脸瞬间变得雪白,香汗涔涔滚落。
楚易微微怔,哈哈笑道:“不错!花无百日好,月有盈缺时,唯有浩气长存于天地之间。又何必执着于皮囊表象?”
两人话语意思听起来似乎相近,但个想是与天地同寿,个却是浩气长存,境界大不相同。
楚易此时心结已解,精神大振,转身扬眉笑道:“萧姑娘,再过几个时辰,‘胎化易形’便大功告成。等们出这里,收齐六宝,平定大乱,再齐修成《轩辕仙经》,就可修成身浩气,啸傲天地之间。”
灯光下,他笑容灿烂而又魔魅,带着几分亦正亦邪狂野不羁,令人意动神摇。
萧晚晴芳心怦然剧跳,充盈着温柔喜悦,垂下长睫,嫣然笑道:“晚晴唯楚公子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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