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手翻,正待将吸魂针扎入他泥丸宫,却听屋外人语嘈杂,有人轻叩屋门,急道:“公子,老爷来!快将抱琴藏好!”
晏小仙凛,忙摇身变做李东侯,从袖中取出那玉石匣子,默念法诀。玉匣碧光闪耀,顿时将李东侯真身收入其中。
她刚将玉匣藏入怀中,李木甫
“你……呜……”
他又惊又怒,张大嘴想要说话,却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全身奇痒,夹杂着锥心刺痛,直如千万只蚂蚁齐齐咬噬,偏偏动弹不得,难受至极,直欲发狂。
“你不是要采菊花蜜吗?唉,天寒地冻,蜜蜂只怕是叫不来啦。”
晏小仙笑靥如花,贴着他耳朵,吐气如兰地道:“不过,这些冰魄针上涂‘相思蜂卵’,等它们在你血液内孵化出来,就会游到你心脏里筑上个蜂巢,天天为你采花酿蜜。如果你能活到那时,就会明白‘甜到心里’滋味,究竟有多美啦。”
杀意浑然不察,喘息着*笑道:“心肝,你放心,爷怎舍得弄疼你?心疼还来不及呢!”话音未落,猛地扑上来。
晏小仙飘然闪身,转到他背后,正待痛下杀手,蓦地瞥见墙角柜子上,个黄铜圆镜闪闪发光,心头凛:“糟糕,天师镜!难怪龙虎四真这般有恃无恐,敢留下和这小贼独处室。原来早在屋中暗藏法宝,监视这里举动!”
晏小仙冷汗涔涔,连忙将手中勾魂针收回去,翩然退到墙角,笑道:“公子爷,外面那些奴才,指不定正等着看笑话呢……脸皮儿薄,可不想和你亲热场面,让他们瞧去。”
李东侯被他逗得欲火熊熊,心痒难搔,哈哈笑道:“小肉肝儿,就你花样多!罢罢罢,你爷疼你,全听你便是。”
当下急不可待地将那天师镜翻面;又在屋里绕圈,将藏在暗处诸多法宝收起,略数去,竟有七八件之多。
李东侯脸皮涨紫,双目凸出,惊愕、恐惧、愤恨、疑惑、哀求……诸多神色夹杂起,原本还算俊秀脸,变得无比扭曲丑怖。
晏小仙心下大快,柔声道:“你定在想你平时待不薄,为何要如此对你,是也不是?唉,瞧在你快变成蜂巢分上,便让你做个明白鬼吧。否则你到阎王殿,岂不是要揪着你那抱琴打官司吗?”
摇身变,顿时恢复原貌,明眸皓齿,清丽如仙。
李东侯陡然震,直愣愣地盯着她,再也移转不开视线。又是痴迷狂乱,又是惊骇恐惧,喉结滑动,张口想要说些什,却涌出道道白沫。
晏小仙笑吟吟地传音道:“狗贼,当日你对大哥横加羞辱,便想杀你泄恨。今日又将麒麟儿折磨如此,更饶你不得!”
晏小仙心中悚然,暗呼好险。
等他全部收毕,这才嫣然笑,款款上前,边伸手摸着李东侯脸颊,边柔声道:“公子爷这般心疼,可真要好好报答,让公子爷欲死欲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啦……”
李东侯眉开眼笑,道:“小肉肝儿油嘴滑舌,每句话都甜到爷心里……”
李东侯话音未落,眼前银光乱闪,胸口忽地麻,既而双臂、后颈、腰肋、双腿……陡然麻痹。
定睛再看时,全身少说已扎七八十根细如牛毛银针,闪着碧幽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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