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突然热辣辣地烧烫起来,又是害羞又是喜悦,正想说话,他突然跳起身重重地抽自己几个耳光,嘴角登时溢出血来。吃惊,失声叫道:‘七哥,你做什?’
“不等起身,他又跪倒在地,咚咚咚地磕几个头,颤声道:‘妹子,七哥对不起你!七哥害你!’心里阵难过,哭着说:‘傻哥哥,这是愿意。喜欢你呀!’起身便想去抱他……
“他眼中闪过恐惧之色,猛地退出十几步外,远远地摇着头,道:‘妹子,咱们是亲兄妹,这等大错已是天地不容,如果执迷不悟,那更是……那更是……’
“瞧着七哥越退越远,惊愕伤心,脑子里迷乱片,只有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分明:他要离开!他又要离开!心里疼得像要滴出血来,不顾切地大声哭叫:‘不管!才不管什天理人伦,只知道喜欢你,没你,便是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树林里突然响起阵阴森森狂笑:‘好个“行尸走肉,生不如死!”,好对逆伦兄妹,痴情怨偶!’
大罢。人世间幸或不幸,不过是在他念之间。”
她笑容中带着说不出凄楚、讥诮与怨恨;声音飘忽不定,苍凉而空茫,就像这雪后无边夜色。
“们在雷雨中也不知欢好多久,仿佛用尽这些年贮藏所有热情,方才精疲力竭地躺在那冰冷泥泞里,雨水冲刷着们,却再也冲刷不已经发生切。
“们紧紧地抱在起,什话也不说,听着彼此呼吸和心跳,如此疲惫,又如此幸福,不知什时候,就这齐睡着。
“醒来时候,繁星满天,在树梢枝叶间密密麻麻地闪动着,阵风吹来,整个天空似乎也随之晃动起来。
“和七哥大吃惊,循声看去,只见个人面蛇
“空气如此清新,花香、虫鸣、远处淙淙水声……从四面八方包裹着,包裹着这温柔夜色。突然忘身在何地,像是被浮云托着,悠悠然地飘在半空里。
“转头瞧见身旁熟睡着七哥,他侧身紧紧地抱着,腿横跨在身上,好像在睡梦中也要占有。月光照在他脸上,嘴角挂着淡淡微笑。那是从没见过七哥,就像个依恋在母亲怀里孩子,纯净、安详而脆弱。
“那刻,心中充盈起强烈幸福,汹涌得让窒息,而心却像是抽搐似地疼痛着。那刻,忽然涌起个奇怪念头,不但要用生去爱这个男人,还要像母亲样地宠他、呵护他,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哪怕为此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听到此处,楚易心中大震,对她怨恨仇怒又消减许多,忽然忖道:李玄虽然恶贯满盈,但在她心底却是至亲至爱之人。杀他,固然是合乎公义,然而她要杀报仇,却也是顺乎情理。世间善恶或有标准,但是非……是非又有绝对吗?
李思思沉浸于回忆之中,眼波重新变得柔和飘渺,自言自语道:“……抱着他,满心甜蜜欢喜,不知不觉又睡着。再次醒来时候,树林里片漆黑,已近黎明。七哥坐在面前,眼睛闪闪发光,古怪地盯着,狂喜、恐惧、后悔、痛恨……交织在起,也不知在想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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