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也无意再隐瞒,当下侃侃而谈,以最快速度,将这个月来发生事情有条不紊地说遍。
楚易口才原就极佳,经他说,这颇为复杂诡变事情登时变得简单明,而又惊心动魄。
唐梦杳如临其境,听到紧张处,屏住呼吸,芳心怦怦乱跳。虽已明知结果,仍不自觉地为他担忧,直听到他追随青蚨虫到华山,遇见自己,这才松口气。
楚易顿顿,黯然道:“苏仙子,楚天帝临死最后个心愿,便是让帮他在这银杏树上挂盏并蒂莲花灯。他对令师情深似海,至死不渝,又怎忍心伤她分毫?”
苏曼如怔怔不语,眼圈红,半晌才低声道:“魔门妖人卑鄙狡诈,心口不,所说话可当不真。况且,楚狂歌性情偏执激烈,爱极生恨,又有什做不出来?”话虽如此,口风却已大转松动。
楚狂歌形影不离,听这番话,也难免会怀疑是他所为。
究竟是谁对楚狂歌与拈花之事如此如指掌?为什竟连向睿智拈花也分不出真假?
楚易心中动,从乾坤气袋中取出楚狂歌那串赤红色念珠,道:“仙子,那人所带念珠可是和这串模样吗?”
月光朗朗,满树灯火璀璨。那串念珠由三十六颗不同质地珠子串成,紫珍珠、玛瑙珠、珊瑚珠、骨珠……在五色光芒辉映下,散发出梦幻似赤红光晕,照得二女俏脸更添娇艳。
苏曼如又惊又怒,颤声道:“不错,就是这串念珠!你现在还敢不承认吗?”
苏曼如眉尖蹙,又道:“倘若真如你所说,这串念珠又是怎回事?难道天下还有另串和它完全相同念珠吗?”
“正是!”楚易沉声道,“当年楚天帝与拈花大师情浓之时,费尽心思搜罗三十六对‘情人珠’,做成两串念珠,各得其,寓意两人永不相忘。这些珠子虽然质地各不相同,但两两成双,俱是天下至为珍贵罕见之物,任何对都找不出第三颗来。”
唐梦杳心想:是,楚天帝父亲楚朝禹是魔门帝酋,又是当朝宰相,势力通天。若换旁人,又怎能找到如此奇珠?
楚易道:“但令师始终是佛门弟子,岂能有男女之情?你师祖知道此事,大为震怒,于是就棒打鸳鸯散。后来,楚朝禹魔门身份,bao露,道佛各派纷纷前往围剿。令师当着
楚易正容道:“仙子,你到长安十几日,想必也听说近来发生事情?在下姓楚名易,原是闽东赴京赶考举人,自从那日机缘巧合,楚天帝和李真人元神投附到身上,便直受道、佛、魔各派围追堵截……天遥地远,自顾不暇,又怎有可能到南海慈航山谋害令师?”
苏曼如不为所动,蹙眉冷冷道:“你们在朱雀门街大战佛道各派,乃是二十天前事情,以两大散仙修为,两天时间,已经足够从长安城赶到南海啦。”
楚易见她始终不信,只好叹口气,露出底牌,“苏仙子,十九天前,为让脱离绝境,平定大劫,楚天帝与李真人舍生取义,胎化易形,连魂魄也没剩下半缕,敢问又如何去南海?”
苏曼如震,失声道:“你是说……楚狂歌也已死?”
楚易苦笑道:“不错。掐指算来,好像与令师圆寂之日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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