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妾突然探手在空中虚抓把,又是那式碧海潮生,气流如旋,将拓拔野从地上拔起。拓拔野眼前花,已然重重跌到巨石上,摔得浑身散架般。雨师妾探手去抓他胸口,“咦”声,似乎颇为惊异。拓拔野暗呼糟糕,果然,雨师妾闪电般从他怀中掏出那包东西,打开看,花容失色,失声道:“神木令?”她瞧着拓拔野,上上下下打量半晌,仿佛第次看见他般,道:“小坏蛋,这神木令你从哪里得来?”
拓拔野心想事已至此,只有孤注掷,当下曲臂枕头,翘起二郎腿,笑道:“原来你也识得这神木令。见到神木令,那便是见到神帝。仙姑妹子,还不跪下接驾?”雨师妾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这小子竟真是神帝使者?倘若如此,听科沙度所说,他与蜃楼城段狂人在起,岂不是朝阳谷敌人麽?那麽神帝意思呢?难道也是帮着蜃楼城麽?
雨师妾格格笑,百媚横生,先前那幽怨愤懑突然无影无踪,纤纤玉指托住拓拔野下巴,望上抬,瞧着他双眼,吃吃笑道
呼吸心跳清晰可闻,那阳刚醇香男性气息丝丝脉脉窜入鼻息,令她说不出喜乐安平,过不多时,竟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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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只是假寐,并未睡着。鼻息间尽是浓香腻嗅,耳朵被她发丝与气息弄得痒不可挡,那柔软温暖肢体缠绕周身,令他砰砰心跳,心想这妖女对他似乎也并无恶意,只是天生多情而已。但自己似乎已对仙女姐姐情有独锺,因此无论如何也得守身如玉。
月已西沉,再过个多时辰,天便要亮。倘若天亮时段大哥来到此处,将他救出,那固然是好,但若是段大哥已经落入水妖手中,自己岂不是坐以待毙麽?不若眼下乘着妖女睡熟,先悄悄逃走,到天亮时再设法回来与段大哥会合。说不定还能设法救出段大哥也未可知。
当下悄悄将雨师妾手臂轻轻抬起,搁到旁,翻身下巨石,探手入石隙,将那用隐身纱裹住包宝贝掏出。穿上破裤,正要蹑手蹑脚离开,突然看见那只巨大象龙兽冷冷瞧着他,心中动。
想起大荒经中所说,这东始山上芑树汁水可以伏兽,想来可以驯服怪兽。倘若如此,自己便可以用这芑树之汁驯服象龙兽,逃之夭夭。当下拔出断剑,在株芑树上划出道口子。剑锋入木,“扑”声轻响,在这拂晓时听来格外清晰。
雨师妾翻个身,口中呢喃声。
拓拔野心中紧,大气也不敢出口。过片刻,见她甜寐依旧,方才抽出剑,用竹剑鞘盛那汁水,悄悄朝那龙兽走去。龙兽瞪着双眼,似乎颇为奇怪,不知他要作甚。
拓拔野也不知怎样用这芑树之汁驯服怪兽,正想喂他,却听见身後雨师妾冷冷道:“小鬼头,想要逃走麽?”拓拔野心下大惊,却转头笑道:“仙姑这头牛好生奇怪,长身鱼鳞。敢情是要在水里耕田吗?”
雨师妾曲腿坐在巨石上,只是冷冷瞧着他,眼中竟似有泪光。她咬牙道:“你们臭男人不管大小,都是薄情寡义,又想乘着睡着,走之吗?”这“又”字颇为奇特,拓拔野思绪如飞,心道:“难道这妖女从前被人甩过麽?这可糟之极矣。老帐新帐岂不都算到头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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