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激越冷峭,如雪山冷月,险崖飞瀑。在那汹涌雄浑鼓声、锺声之中,历历分明,在耳。哥澜椎与班照天生神力,见拓拔野始终逍遥不倒,反以高越笛声回击,听那韵律,果是至为艰涩《金石裂浪曲》,都是既惊且佩,奋起真气,敲锺击鼓。时间,鼓
痛早已微不足道。正要回答,却见她蓦然惊醒,奋力将他推开,惊呼道:“拓拔城主!”
回头望去,那“碧春奔雷刀”撞击在龙神鼓与海王编锺上,激起巨大声响气浪,急速回旋,反复折转,尽数打在拓拔野身上。拓拔野登时又被击得高高抛落。真珠心中大痛,哭着叫道:“住手!”
然而厅中宏声巨响,这声娇弱呼叫,连她自己也听不真切。
拓拔野被这击撞得极重,险些便要晕死过去。在半空翻转之时,又感到那万千气浪、强霸已极力道在周遭澎湃流转,自己随势起伏,任意东西,相较之下,反倒没有那般痛苦。突然心中动,如醍醐灌顶:“是!神农《五行谱》中所说‘五行相化’、‘因势力导’便是指得这个麽?以弱势之力与强势之力对抗,倘若直攫其锋,必定不是对手,只能顺其之势,借力消力,先求自保。真气虽强,却仍难以与这龙神鼓、海王编锺匹敌。除非能举将锺鼓击碎,否则这般强行为之,必定要被这反击之力累死。眼下唯方法,便是化身其中,以柔克刚!”
当下精神大振,闭目凝神,以意念感应身外纵横四逸真气。左侧有四道气浪席卷而来,右侧有三道气浪,头顶有两道气浪,脚底有三道气浪。他默默在心中计算,然後立时调气丹田,将真气积聚於左脚脚底。十二道真气齐齐撞将上来,未遇他护体真气,便自相撞击消解,果然是左下方真气仍有盈余。拓拔野非但未受其害,反而借着那股气浪飘然而起,说不出舒服。
拓拔野大喜,依法炮制。虽然起初之时,仍有些应接不暇,但稍过片刻,便已运转自如,游刃有余。真气在体内迅速流转,借助体外最强气浪,消除其他方向撞击力。如此在空中悠悠荡荡,如风中鸢筝、海里游鱼。
厅中众人见拓拔野虽然被气浪卷舞其中,忽东忽西,极尽惊险之状,却始终未有大碍。他脸上更是露出神秘莫测笑容来,似乎对这战,已有必胜把握。众人心中惊疑不定,对这神秘少年敬畏之心越来越深。
六侯爷见真珠紧张焦虑翘首观望,叹口气,在她耳边大声说道:“小美人儿,不用担心啦,你拓拔城主厉害得紧,时半刻死不。”真珠听不见他声音,犹自紧张望着拓拔野,咽口香津。那雪白修长脖颈韵律收缩,瞧得六侯爷登时胸闷气堵,险些喘不过气来。
又过片刻,拓拔野对这辨析真气、调气借力已经圆熟自如,任凭哥澜椎与班照将那龙神鼓、海王编锺敲得震天响,他也随波逐流,安然无恙。当下将珊瑚笛子在指间玩转,旋舞番放置唇边,运气丹田,开始吹奏《金石裂浪曲》。
锺鼓海啸山崩浑浑宏音之中,突有艰陡峭厉之声铿然响起,如乱石穿空,惊涛裂岸,破云而去。众人俱是惊,突然明白拓拔野已经奏响《金石裂浪曲》。座中众人大半都曾听过此曲,当下凝神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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