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羊齿沉吟不语,放下千里镜。船舱之内众将齐刷刷望着他。他看眼丁蟹,道:“丁将,你所说自称乔羽之子小子,便是他麽?”丁蟹冷冷道:“生平奇耻大辱,怎会忘记?”众将骚然,冷傲自负十戈刀竟然当真便是败在这个黄毛小子手中。不知这小子有何能耐,竟能丁蟹手臂斩下只来。苏柏羊齿点头道:“既然是乔羽之子,那便无论如何也要拿下。”
众将闻言大喜,跃跃欲试。蚩尤与当日那神帝使者拓拔野,四年来直是水族缉拿第
抵挡,众水妖战舰飘摇倾摆,险状迭出。
百里春秋惊怒交集,集中意念,聚力反击。以他真气、念力与经验,再加上神器春秋镜,单较量,或可胜之。但同时与拓拔野及这“荒外第凶兽”对峙,却是力不从心。笛声狂肆,吼声震铄,手中春秋镜竟逐渐抖动起来。那笛声、吼声与强大霸烈真气交织在起,宛如巨浪翻涌,将他淹没其中。三股念力互相交扯,相持越久,百里春秋便越是落处下风,心中惊畏之心越盛。
众人远远瞧见那夔牛在春秋镜金光之中曲伸舒展,逐渐昂立,甩头奋蹄,气势轩昂。拓拔野洒然而立,悠扬吹笛。依稀可以瞧见,那笛声在风雨之中,如同青色光环,道道击向百里春秋。而百里春秋身形飘摇不定,须眉乱舞,如落叶随风。春秋镜在手中微微震动。
拓拔野此曲吹来完全没有苑囿,依据自己与那夔牛精神共鸣处恣意吹奏,酣畅淋漓,快意无比。只觉自己意念宛如潮水般随着那笛声卷涌到夔牛身侧,与它那狂野魂灵在风雨中喧嚣共舞。滔滔不绝,呼啸恣肆。夔牛欢愉跳跃念力,与自己相呼相应,将那强悍凶,bao春秋镜念光打压得寸寸退却。体内真气也随心所欲,由这笛声收放自如。
百里春秋意念力被那交叉汇合两道念力迫得缩微後退,太阳穴剧跳作痛,头疼欲裂。夔牛魂灵就这般点点从他掌控中滑落出去,突然之间,听到那夔牛声震天裂地怒吼,春秋镜剧烈震动,险些脱手飞出。意念瞬息崩溃,感觉到笛声中那股强大力量,终於将那夔牛从金光之中硬生生劈手夺去。
夔牛高高跃起,仰颈怒啸,雷声,bao响,光芒万丈。顷刻间海上波涛狂舞,巨浪滔天。战舰翻倾,水妖被那吼声震死落海者不计其数。而那笛声突然变得欢悦激昂,仿佛碧海晴空,风行万里。
百里春秋面如槁木,双目怒火欲喷,却又惊惧交加。他精擅御兽之术,素以此自傲,但今日竟被这无名小子以笛声将这夔牛反御而去。羞怒之盛,莫以此为过。半晌才沙声道:“小子,你究竟是何人?”
风舞长袖,衣带如飞。拓拔野傲立於浪尖之上,将那珊瑚笛悠然反转,斜斜插入腰间,微笑道:“汤谷城,拓拔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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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吹来海风温暖而潮湿,夹带着浓郁花香。由舷窗向南眺望,碧波浩淼,白云变幻。那古浪屿在朝阳下照耀下,金树银花,如同海上仙山。远远望去,依稀可以瞧见刀兵旗帜,隐伏其间。岛东巨石之上,个伟岸少年傲然而立,从千里镜中望去,狂野剽悍,满脸骄傲不羁神色。虽然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却隐隐有君临天下霸者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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