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群抬首低鸣,紫衣女子格格娇笑,蝴蝶般翩然穿梭,掠到宫道上,朝北而蚩尤依旧远远随行其后。见她漫不经心,东张西望,似乎随意乱逛,心中颇有些不耐,直想冲上前向她质询。但此女妖异诡秘,并非寻常之辈,又与昨日纤纤似有微妙关系,自己这般强行质询,只怕适得其反。既已花费这多时间,倒不如耐心追随,瞧她能要出什花样。
又走半个时辰,紫衣女子突然抬头看看太阳,又低头看看影子,侧头冥思片刻,蓦地发足飞奔。赤足点,翩然乘风而起,空中踏步,急速朝东北奔行。
蚩尤立时调息御气,全力追去。暖风吹来,麦香阵阵。突然心中疼,那刀绞虫噬般尖锐剧痛又排山倒海般袭来,真气崩散,汗如雨下,蚩尤“啊”地声,险些从空中摔下。他心中骂道:“他奶奶紫菜鱼皮,定是这妖女使怪!”
突然心中凛,想起昨日那“纤纤”暗施毒手时,所说话来,刹那间恍然大悟:“是!这‘两心知’不是能让下蛊
奏,飘落在地,款款而行。
过片刻,蚩尤心中那“两心知”怪虫也逐渐安稳下来,疼痛渐止。蚩尤调整真气,跃下鸟背,尾随其后。十只太阳乌则昂首挺胸,阔步而行。偶尔振翅扑瘘,立时卷起阵风。咿呀怪叫,叶木簌簌,林鸟惊飞,众多麋鹿、虎兽也闻声而逃。
天色将亮,幽蓝朦胧林中,晨雾弥漫,湿气甚重。滴下露水渗透鞋底,洇入麻袜。举步踩在厚厚落叶上沙沙作响,在寂静中格外清脆。
巨树参天,藤蔓四垂。紫衣女子分花拂柳,婀娜而行,不紧不慢。那雪白赤足,交错款摆,似乎隐隐合着某种韵律,说不出优美,说不出魔魅,似乎每步都踩在蚩尤心弦上。
她紫色腰带上,垂悬着个冰蚕丝袋,蚩尤青光眼望去,里面似乎是个红色玛瑙似东西,轻轻摇摆,撞击着那浮凸丰盈臀部,蚩尤看两眼,登时口乾舌燥,不敢多望。
紫衣女子旁若无人地漫步,低低地哼起歌来。嗓音略带沙哑,低沉婉转,仿佛在他耳畔低语哼唱。偶尔顿挫鼻音,摩挲得他耳根都有些发痒;虽听不清歌词,但那歌声妖媚温柔,似乎与先前在林中河边,裸体洗浴时所唱样。
蚩尤才听片刻,脑海中就突然闪过她雪白妖娆胴体,登时面红耳赤,道热火从小腹直窜全身,立时收拢心神,心道:“他奶奶紫菜鱼皮,这妖女定然不是纤纤!纤纤怎会唱如许*邪妖异曲子?”念及此,登时对这女子起说不出厌憎之意,她魅惑力也似乎在刹那间荡然无存。
两人前后,不紧不慢地漫步行走。清晨时,朝阳红艳,层林染金,山林中水雾逐渐消散。蚩尤将十日鸟封印苗刀,负刀而行。
两人又如此走半个多时辰,终于下这片巍峨山林,到平原上。
万里麦田,金穗如浪。紫衣女子从田埂上曲折穿行,沐着阳光,发丝裙角飞扬卷舞,宛若透明般。田中男子瞧见她翩翩走过,蝴蝶追随,都怔怔地放下手中活儿,直愣愣地瞧着,直到她消失在麦浪之中,方才回过神来。个男子失魂落魄地望着,手中镰刀机械似挥舞,割着麦穗,突然“哎哟”声大叫,险些将自己手指齐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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