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号,飞沙定石。那风伯已将注意力自蚩尤转移到那风后身上,两道,bao烈风潮相互猛烈对撞,登时风声啸吼,地动山摇。灰蒙蒙尘雾上霭之中,巨石发疯似纵横飞撞,乱草纷扬。
成猴子喃喃道:“他奶奶,比遇见个疯子更倒楣是什?那就是同时遇见两个疯子。”
柳浪沉声道:“九姑,用情丝将咱们捆在处,围成三角。”
众人豁然忖道:“是,三角形状最为巩固。”当下众人背对背,两两并立,围成三角。烈烟石稍稍迟疑,终于也站入那三角阵形之中。
蚩尤举目望去,四面灰蒙苍茫,难以辨清方向。当下从怀中摸出指南针,却见那针尖乱舞,说什也停不下来。即便眼下能带着众人移动身形,想要从这片混沌之中按原定路线冲出去,也几无可能。
蚩尤哈哈大笑,身似闪电,足如霹雳,刹那间接连踢飞十几个巨石,准确无误地朝那巨翼黑鸟激射而去。但巨石飞到半空,立时被道橘红色气箭瞬间射得粉碎,再也不能击中。
蚩尤此时无后顾之忧,振奋精神,越战越勇,在纵横飞舞乱石之中闪避自如,那风伯吹来几个巨石,便被他以牙还牙,反击以几个巨石。虽然仍偶有受伤,但比之先前已大大不同。
那破锣似声音哈哈笑道:“稀泥奶奶,你这混小子有点意思,风爷爷好久没玩得这爽快啦!”
蚩尤愣;心道:“他奶奶紫菜鱼皮,老子被撞得断几根肋骨,他竟然觉得玩得爽快。”虽然恼怒,却也忍不住哈哈狂笑。但双脚如飞,巨石仍是连环飞舞,朝空中风伯击去。
迷蒙混沌中,忽然听见后方亦传来“呜呜”地呼啸声,仿佛也有狂风怒卷而来。细细听去,兽嘶马鸣,惨叫悲呼,封堵住他们退路土族追兵似乎突然陷入混乱之中。
当是时,听见四面八方传来轰雷似蹄声,悲吼声、嘶鸣声,惨叫声越来越近。漫天狂风之中,满布浓烈血腥味,不断有残肢断臂倏然穿梭。想是那土族追兵被卷入狂风,身不由己乱做团,相互倾轧,随着风势惊涛骇浪似围涌而来。
众人心中都是说不出惊怖,眼下片混乱,目不视物,举步维艰,能在这狂风之中之中稳住身形已属不易,倘若那滔滔土族乱军,驾御着惊狂象龙兽与斑牛兽冲将过来,纵有钢筋铁骨,也要被踩成肉泥。
那破锣似声音“咦”声,破口大骂道:“稀泥奶奶,那个臭婆娘疯婆子又来!”
蚩尤正诧异,不知那“臭婆娘疯婆子”是谁,却听柳浪失声道:“糟,只怕是风后来!”蚩尤登时恍然;心中暗呼倒楣。
大荒三大风神中,两大风神风伯、风后原是土族夫妻,俱是疯疯癫癫、狂妄自大人物。不知为何,几十年前这对夫妻突然反目,势同水火。两人在风伯山附近大打出手,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方圆三百里内长毛东西都被刮得毛不长。风后愤然离开风伯山,在数百里外鲜山寓居。
自那以后,两人便以相互作对为乐。人吹南风,则另人必吹北风。是以当地气候无常,日万变。民家有谚:“春夏秋冬,全凭风伯喜怒哀乐;东南西北,且看风后说来就来。”
不想那风后早不来晚不来,偏生选此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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