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与蚩尤跳下钟来,哈哈大笑。拓拔野笑道:“那老匹夫被蚩尤用清冷钟震聋双耳,不知道逃到哪个深山老林里感受纯净完美音乐去。”姬远玄想到此人乃是土族镇守清冷九钟真人,但咎由自取,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禁有些黯然。
耕父神众清客树倒猢狲散,纷纷下山。杜九叹息道:“不知明日还能喝到这般琼浆玉露吗?”对着蚩尤微微笑,背起大葫芦,牵着那狸雉兽低歌浅唱,缓步下山,状甚潦倒孤单。
清冷峰顶顷刻之间冷冷清清,拓拔野见那三十六个美女披着轻纱在阳光中簌簌颤抖,茫然四顾,神色又是恐慌又是凄凉,心中大为难过;心道:“赶走耕父神,对她们究竟是好还是坏呢?”想要询问她们家住何处,却想起她们根本无法听见,心中更为难受。
姬远玄瞧出他心思,叹息道:“拓拔兄放心,眼下姬某虽然流亡天下,无法照料这些女子。但在距此八百里光山,却有忘年交;可以将这些女子暂时托付他照顾。”
拓拔野大喜,笑道:“如此甚好!”
倒海、冷意森森钟声,在众人耳中逐渐淡下去。倒是那偶尔响起尖锐嘶哑刀锋磨钟之声,颇为刺耳。笛声温暖欢悦,如竹林日影,山谷春色,又如万里平川,繁花碧野。或低婉缠绵,或高昂开阔,但都是愉悦跳脱,让人寒意尽消,如沐春风。
清冷九钟森寒钟声越来越淡,越来越轻,惭渐也转为悠远空旷、浩荡连绵。仿佛早春草原,呼啸卷过风声,虽然微带寒冷,但却带来春消息。
九钟亭外那盘旋缭绕白色真气渐渐消散,四周树木花草也逐渐停止奇异摆动,冰霜逐渐消融,顺着叶梢、树干丝丝滑落。绿叶红花沾着微微滚动霜露,在阳光下更显娇艳。
姬远玄心中大喜,看来耕父神已经被拓拔野笛声节奏所控,不知不觉之中清冷九钟所发出声音也变得阳春白雪。正自欢喜,却听九钟亭中传出耕父神狂怒吼声:“小贼敢尔!”突然九钟齐鸣,重新发出那狂,bao森冷洪声巨响。
拓拔野长笑道:“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便让你听听纯净完美音乐吧!”又听得蚩尤纵声大笑,继而“哐啷”巨响,仿佛清冷峰瞬间爆炸开来般。众人但是耳中嗡然,眼前黑,登时朝后摔倒。
蚩尤将九钟上寒霜刮下,放在灵山十巫装盛“天下舞霜丹”玉匣里,吐口气道:“现下只差那苦泪鱼胆。”
姬远玄轻拍清冷钟,目中露出犹豫不定神色
“哐哐”巨响连绵不绝,九钟亭内传出耕父神撕裂人心惨叫,继而“砰”地声,钟亭琉璃瓦崩射飞散,条人影冲天飞去。
“当——当——”声响,似乎有什千钧之物重重摔在地上。笛声袅袅,终于细不可闻。
阳光耀眼,绿树如浪。九钟亭外白雾似真气逐渐消散。群山之间依旧响彻着空暄清冷钟声,悠远而又漫长。
众人从地上爬起来,惊疑不定地朝里望去,只见清冷九钟全部落在地上,将淡蓝色水晶石板砸得粉碎。拓拔野与蚩尤坐在两个清冷钟上,身上寥寥落落几处伤痕,鲜血滴落在地。亭角九根香柱犹未烧尽,香烟袅袅。
姬远玄大喜,跳将起来,大步走入,笑道:“好曲阳春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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