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到计府门前,卫兵远远地瞧见姬远玄,登时面色大变,狂奔入府通报。过片刻,个老者疾步而出,不敢抬头,迳行拜倒在地,颤声道:“姬公子速速请回!”
众人适才见那卫兵脸色,便觉有异,此时见状更觉不妙。姬远玄沉声道:“黄老,发生什事?”
老者不敢抬头,低低颤声道:“白长老和姬大公子将所有与阁下交好长老、将军等大人物全部召集入阳虚山软禁,不去皆以乱党论处。计将军昨日刚刚动身,现在光山城内,到处都是白长老探子。”众人大凛。
黄老突然大声道:“族中都在传言陛下被姬公子挟杀,姬公子眼下是本族缉拿第号要犯,白长老下令,见到姬公子立时逮捕,如有反抗,格杀勿论!”言毕起身,颤巍巍道:“来人,将这逆贼叛党拿下!”
数百军士立即从府中涌出,将姬远玄等人团团围住。口中呼喝,手里刀戈轻轻刺探,被拓拔野、蚩尤等人随意拂扫,立时“叮当”掉落满地,众军士“哎呀”大叫,也随之纷纷倒地,说什也爬不起来。
流浪,最怕灾荒之年,见到这荒旱景象,心中颇为难受。姬远玄讶异道:“个月前,与父王从阳虚山出发时,这里还是绿野千里,怎地……怎地不到个月光景,就成这般景象?”众人闻言都极为诧异,心道:“难道当真是天下大乱妖异之兆?”
继续朝西飞行,过数百里,终于渐转青绿。经过复州山时,众人听见婴儿哭泣似声音,破空裂云,声声凄厉诡异,钻入耳中。在这夏季烈日之下,众人竟觉毛骨悚然。姬远玄霍然变色,沉声道:“肢踵鸟!”
拓拔野循声凝神扫望,瞧见山顶株枯死檀树上,只猫头鹰似独脚怪鸟歪着头嘶声鸣叫,细长猪尾随着那凄厉鸣叫节奏,飘荡摆舞。蚩尤冷冷道:“倒真巧,路上果真妖兆不断。这肢踵鸟出现之处,必定有瘟疫流行。”
朝西飞去,果真荒无人烟,尸横遍野,方圆百余里百姓似乎都已死绝。姬远玄面色悲威,忍不住流出泪来,欲语还休;拓拔野与蚩尤也不由心生悲凉。神帝未驾崩之前,天下无为而治,富庶安乐。旦羽化登仙,几年之间,烽烟四起,动乱频仍,天灾人祸四处可见,太平盛世不复在。
众人无语,朝西飞去,沿途景象莫不是荒凉惨淡;纵有人烟,也是寥落东西,毫无热闹景象。
黄老叫道:“逆贼还不束手就擒?”拔剑冲上前
将近傍晚,太阳乌飞至光山脚下。名日光山,却是草木笼葱,碧绿千里,山脉绵延环合,漳河南横山前,朝东迤遛奔腾。河北三里处,座繁华城镇,倚山伴水,傲然而立,正是光山城。
姬远玄面上终于露出欢愉之色,微笑道:“与光山城主计蒙乃是忘年知交,今夜就在此处休息,将这些女子托他照顾吧!”当下众人驱乌俯冲,在城中降落。
城中百姓眼见七只烈火怪鸟嗷嗷乱叫,从天而降,巨翅煽动,炎风鼓舞,都惊慌失措,四下逃散。蚩尤耀而下,拍拍太阳乌,笑道:“鸟兄,你们这强横傲慢性子需得改上改,没地吓坏旁人。”
拓拔野笑道:“它们这性子不是与你像得很吗?”
众人谈笑,随着姬远玄朝计蒙府走去,城中众人无不辟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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