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鸟僵冻已久,时不能动弹,微微颤动,几将摔倒。过片刻,方才簌簌震动翅膀,两脚勾缠着原地蹦跳起来。
拓拔野凝神屏息,心中怦怦直跳。比翼鸟扭颈四顾,蛮蛮脆叫着,相互对啄,始终没有移动。拓拔野心下焦急,苦笑着喃喃道:“鸟兄,你好歹走上走呀!”比翼鸟似是听懂他言语,突然欢鸣着朝甬洞黑暗侧蹦蹦跳跳而去。
拓拔野“啊”地声,心突地下沉,颇为意外。忽然间酸苦
姐岂不是要爆血身亡吗?眼下最为紧要,便是救下仙女姐姐……”遂又转身朝她走去。
但将近她身旁之时,瞧见那晶莹玉臂上赤红鲜艳守宫砂,登时又大为气馁,掉头急走,喃喃道:“仙女姐姐乃是木族圣女,天仙似人物,贞洁之躯至为重要。这般污她清白,那不是比杀她还要难受?即使能救得她性命,也必不合她本意……”
如此反覆彷徨,来来回回十余趟,始终不敢碰触她肌肤。偶尔瞧见姑射仙子春波荡漾娇媚目光,登时情欲如沸,忍不住便想上前;但到她身前却又鼓不起勇气来,心中自责惭愧,逃之夭夭。
在他内心深处,姑射仙子便如天仙般高贵圣洁,凛然不可侵犯。从前思念雨师妾时,每每热血奔沸,甚至遐想与她如何亲热欢好,抵死缠绵。但想到姑射仙子时,却从来不曾夹杂任何邪念,至多有时傻愣愣地想道:“倘若能握住她纤手并肩御风飞行,该有多好啊!”即便在少年春梦之中,也不敢对她有任何不恭。
今日阴差阳错,莫名其妙地掉入她怀中,稀里糊涂之下,险些便酿成大错。缠绵之际,心中固然兴奋惊喜,更多却是羞惭自责。然而他毕竟是血肉之躯,正值年少,这般赤裸交缠,肌肤相亲,怀中佳人又是梦中仙子,难免情欲焚身。虽然强忍诱惑,不敢有过分之举,但对这向敬如神明姑射仙子,也不免有从未有过遐思绮想。
此时与她困守冰窟绝境,咫尺天地,生死难料,这欲望更加炽热如沸,何况姑射仙子身中春毒,无计可施,不交合则死;这更加成绝大诱惑,以及他自安慰,鼓舞勇气借口。但姑射仙子终究远非其他女子,想到当年月夜,她低首垂眉,月下吹箫飘飘若仙之态,看到她鲜红如梅守宫砂,拓拔野登觉自己龌龊不堪,竟要玷污如此圣洁之物。终于不敢上前。
※※※
不知过多久,巨兽骨架燃烧火焰渐转暗淡,冰窟之中重归阴暗寒冷。冰壁映照着幽暗火光,忽明忽暗地跳跃着,仿佛拓拔野此刻心情。
姑射仙子软绵绵地斜躺着,娇媚慵懒,如春睡海棠。胸脯急剧起伏,双眼直勾勾地瞟着拓拔野,呼吸声磁沙浊重。拓拔野心弛神荡,转身抱头,苦恼已极,恨不能纵声大吼。从怀中乾坤袋里掏出那对冰冻比翼鸟,苦笑道:“鸟兄鸟嫂,是你们将引到那山洞中,你们倒是说说,该如何是好?”
心念动,低声道:“鸟儿啊鸟儿,倘若你们当真是上天派来姻缘鸟,就再给指点迷津吧!”默念法诀,将它们身上寒冰陡然融化,放到地上。暗暗忖道:“若是果真要与仙女姐姐合体,方能解救她春毒,便往她那儿跳去。否则便指点处,让全力凿穿洞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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