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鸦雀无声。众人瞧着蚩尤浑身血污,喘息着以两肘之力,试图从地上支撑爬起,心中不由都起异样震惊惧怕之意。人群中,晏紫苏面色煞白,指尖不住地颤抖。
蚩尤蓦地大吼声,以苗刀斜斜抵住地上岩隙,用尽全力站起来。斜着眼睛,冷冷地望着众人,想要大笑,却发不出声。喘息着“呸”口,冷笑道:“群卑劣无耻没胆小人!就算爷爷厉鬼不来收拾你,兄弟……兄弟也要提你们头颅,给老子倒酒……”
西海老祖银眼凶光怒放,大喝声:“找死!”右掌轰然拍舞,道汹汹黑光狂奔飞卷,朝着摇摇欲坠蚩尤直撞而去。
然倒地。众人笑道:“都说这小子颇有能耐,到老祖手上,原来不过是根废柴。”
蚩尤周身仿佛寸寸碎裂,真气岔乱奔走,火烧火燎;意识迷糊,恍恍惚惚瞧见人群里晏紫苏脸容,摇晃波荡如水纹般。心中突然说不出愤怒悲苦,也不知道哪里来巨大力量,突然强撑着站起来,喘息着笑道:“废柴?瞧这老柴刀也不过是废铜烂铁……”
众人见他居然还能爬起,不由大诧。西海老祖笑道:“老夫倒要瞧瞧是你嘴硬,还是骨头硬。”右手轻轻弹,黑光如电飞舞,直没蚩尤右腿膝盖。“喀喳!”脆响,膝盖骨登时粉碎。蚩尤闷哼声,晃晃,单膝轰然着地。
西海老祖笑道:“原来你骨头不过像豆腐。捏就碎。”众人纵声大笑。
笑声轰然回荡,众人脸容在眼前摇晃变形,宛如妖魔。蚩尤剧痛如焚,脑中昏沉,心中狂怒,那念头却越来越清晰:“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站着死!”左腿强撑,用尽周身力量,缓缓站起,勉力大笑道:“无耻老妖,除对手无寸铁小女孩下手,也就只敢夹夹豆腐!你奶奶紫菜鱼……”
话音未落,西海老祖嘿然冷笑,十指如飞,黑光纵横飞舞,蚩尤衣裳寸寸碎裂,周身骨骼“嘎嘎”作响;刹那之间,他双膝、双踝、琵琶骨……尽数碎裂,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钢牙紧咬,不发出声疼痛呻吟。
蚩尤心中又惊又怒,眼前切仿佛噩梦般。他大半经脉已被震碎,真气虚弱游移。颤抖着想要爬起身来,但两踝、两膝骨胳都己碎裂,软绵绵地拖曳在地。突然之间,第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孤单而虚弱,仿佛荒寒极地根秋草,在狂风中独自飘摇。
心中悲凉苦涩,突然想起拓拔野……想起他温暖笑容,想起和他、纤纤起,在蜃楼城、古浪屿度过春秋岁月。那蓝天白云,碧海银沙,沙滩上日落,月夜掉落海中椰子,沙滩上熊熊篝火,纤纤笑声,拓拔野从海中高高跃出时手中提着海龟,联床夜话时跳跃灯火……
恍惚之中,似乎闻着那咸咸海风,潮湿而又温热。仿佛听见纤纤银铃似笑声、拓拔野悠扬笛子……那些时光仿佛触手可及,但却隔得如此遥远。
突然,他仿佛听见拓拔野在耳旁大声叫道:“鱿鱼,站起来!不要倒在这些恶贼脚下!”他蓦地振奋精神,嘿然低笑,喃喃道:“臭乌贼,怎会向这些货色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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