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苏突然满脸飞红,“呸”声,道:“臭小子,你可别胡思乱想!你这般病恹恹废人个,即便送到北海,也显不出能耐。只要你伤势好转,就提着你领功请赏去啦!”
蚩尤听她说得勉强,殊无道理,心中更加糊涂。但他素来知恩图报,重情讲义,这妖女不管什目,总是将他从那西海老妖手中救出来,即便要将自己擒往北海也无话可说。当下沉声道:“大恩不言谢,容以后相报。”
晏紫苏面上又是红,别开头去,轻声道:“呆子。”这声叫得颇为轻柔狎呢,缠绵刻骨。蚩尤心中蓦地荡,连忙移念他想。
时间两人无话,各坐处。洞外寒风呼啸,蚩尤身上羽衣轻轻飘舞,心中浮想连连。冰雪莹光,照得洞内亮堂。晏紫苏黑衣起伏,侧脸如冰雕玉凿,脸颊晕红,长睫颤动,仿佛也在想着心事。
月光斜斜地照入洞中,将晏紫苏与蚩尤身影交叠处,
糊地道:“什寒蛛?”
晏紫苏也不答话,从怀中掏出个小玉瓶,轻轻抖动,登时掉出几只金色小蚕,在月光下徐徐蠕动。晏紫苏素手轻煽,登时股又似浓香又似恶臭气味迅速弥漫开来。
蚩尤登时清醒几分,正自皱眉诧异,忽然鼻中发痒,接着喉咙、耳朵麻痒难耐,心中蓦地凛,险些大叫出声。只见二十余只拇指大小银白色蜘蛛闪电般从自己口鼻、双耳爬出,飞也似朝那几只金蚕冲去;晏紫苏眼疾手快,皓腕抖,那小玉瓶又立时将金蚕与诸多蜘蛛尽数纳入。
蚩尤骇然,醒大半,怒道:“这是什怪物?怎会从体内爬出?”
晏紫苏横他眼,浅笑道:“若没这些北海寒蛛,你早就没命啦!”
蚩尤凛然道:“北海寒蛛?”蓦地明白几分。北海寒蛛乃是北海种两栖怪虫,性喜寄居,身具奇毒。旦进入寄生体,所寄生人、兽必中毒昏迷,两个时辰内心跳呼吸尽数停止,全身发黑,宛如死般。但再过两个时辰,毒素消散,人、兽便可渐渐恢复正常。那寒蛛还有桩殊为奇特本事,只要遇见极为迅疾寒风或是狂猛海潮,便会立时吐丝结网,牢牢地巩固在附近礁石或是其他阻挡物上,进行自保护。
晏紫苏悠然道:“昨夜射到你体内冰针上,涂都是这寒蛛毒与寒蛛卵。要不是这些寒蛛,你早被西海老祖打成鱿鱼泥啦!”蚩尤心下恍然。昨夜那群水妖必定以为自己已死,于是将他从冰甲角魔龙上抛落。而寄居于他体内寒蛛卵急速孵化之后,在下落时扑面狂风刺激下,立即吐出寒蛛丝,结成巨大丝网,将自己牢牢托住。
蚩尤直不明白何以能死里逃生,此刻方知真相。心中惊疑、困惑、感激……百感交集,怔然半晌,沉声道:“你……为什要救?”
晏紫苏笑道:“你当想救你吗?如果你死,得奖赏岂不是要大打折扣吗?那些老混蛋、小混蛋眼红嫉妒,想要让赏赐泡汤,哪有那容易!”
蚩尤闻言大怒,心道:“这妖女果然不怀好意!”正自忿忿,心中突然动!又觉得这妖女倘若当真要捆着自己往北海领赏,断然不会将自己带往这西寒荒凉之地;更不会这般小心地照顾自己,生怕自己捱饥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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