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狂喜,心道:“难道是纤纤和乌贼找到此处来吗?”挣扎着奋尽全力,纵声高呼应答。岂料他方甫呼喊,那声音登时止住,再无声响。
山风凛冽,鸟叫嗷嗷,残阳斜照在荒寒群山,四下片寂然。
蚩尤等半晌,再也听不见那声音,心下焦急,忍不住又大声呼喊。但除那悠然激荡回声,并无任何回答。蚩尤心下不由阵狐疑,难道适才竟是自己耳中错觉?又或是自己果真已经到幽冥鬼界,这声音乃是女鬼招魂之声?心中突起寒意。
过片刻,忽然
尖利怪叫声,几只巨大秃鹫与食尸鸟在高空盘旋,想来是被他那几声高呼招来。众鸟见猎心喜,猛地疾冲而下,朝他俯冲抓来。蚩尤凛,下意识地想要运气挥掌,方甫用力,断骨锥刺,体内真气在碎裂经脉间岔乱奔走,剧痛攻心,大叫声,险些晕去。
劲风鼓舞,腥臭扑面,那几双巨大翅膀扑煽着从头顶掠过,众鸟突然纷纷惊啼,盘旋环绕,冲天飞去,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蚩尤心下愕然,蓦地想起昏迷前所听见话来——“将他丢到山下去,瞧瞧能毒死几只秃鹫。”
蚩尤心下登时恍然。是,自己身中妖狐巨毒,竟连贪婪秃鹭与食尸鸟也要退避三舍。心中大觉滑稽,忍不住哈哈大笑。
心中动,突然想起那妖狐说话来——“焦炭?哪能这般便宜他?不出三个时辰,他连根骨头也剩不下啦!”不知自己业已昏迷多久?即便中毒之时,是昨夜三更,此时已是正午,其间也远不止三个时辰。何以自己竟依旧毫发无损?
心中狐疑,难道那妖女下手之时竟估错分量?突然又想,之前周身麻痹冰冷,殊无知觉,当是中毒无疑,但何以眼下竟殊无麻痹僵冷感觉呢?难道那巨毒到自己体内,竟因为某种缘由自动消散吗?越想越是迷惑。
胡思乱想片刻,头脑逐渐昏沉起来,重又迷糊昏睡。
再度醒来时,已是黄昏。夕阳斜斜地照在西侧峰顶,在冰雪反射下闪烁着耀眼光芒。淡蓝天空已经隐隐可以看见星辰,鸟群横掠,哑哑鸣啼,山风凄冷,寒意彻骨,他躺在深崖下巨网中,随风摇荡,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般。
周身剧痛难忍,口干舌燥,喉中烈火熊熊燃烧,腹中咕咕直叫。蚩尤舔舔干裂嘴唇,这才想起已经许久没有进食。看着鸟群从上空掠过,仿佛都成烤得皮焦肉嫩飞鹅。饥肠辘辘,不能动弹,徒呼奈何。喃喃道:“他奶奶紫菜鱼皮,早知昨晚在南峰上就多吃几块鱼肉。”想起昨夜宴席上酒肉,更觉饥渴难耐。
蓦地凛,不知眼下寒荒国局势如何?纤纤等人尚在寒荒城内,乌贼也不知回去没有?倘若局势旦为水妖与冰龙教所控制,他们处境必将极为危险。以乌贼之力,似乎也不是那西海老妖对手……越想越是焦躁,恨不能立时插上翅膀飞回寒荒城。但眼下全身几无处可以动弹,倘若苗刀未失,十日鸟在此,那就好。想起被水妖抢走苗刀,更加怒恨难平。
“蚩尤——”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似有似无呼喊。蚩尤凛,全身僵直,心中狂跳,凝神倾听,依稀听见群峰之间有个女子声音,由远而近,在不住焦急地呼唤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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