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苏怒道:“呆子,眼下寒荒国片混乱,老祖正要用这妖兽之际,若非追拿们,又怎会将这妖龙遣至西海?”
蚩尤嘿然道:“即便如此,这西海上岛屿何止万千,它寻着此处时,们早已回到寒荒国。”
晏紫苏叹道:“傻瓜,老祖称霸西海两百年,莫说找人,便是当真要在海底捞起根针,也是眨眼间事。”忧心忡忡,眼波中又是害怕又是紧张。
蚩尤与她相识以来,从未见过她这般慌乱恐惧过,心
机。众渔民纷纷称是,尽皆守诺不言,并将二人安排在渔民老丘儿家里养伤。
老丘儿将自己夫妻二人所住石屋空出,让与蚩尤、晏紫苏居住。孤男寡女,共处室,蚩尤不由有些腼腆尴尬。好在那石床极大,两人并躺,中间尚空数尺,蚩尤方甫躺下,便斜倚床沿,鼾声立起。晏紫苏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听他酣睡之声,又是恼恨又是欢喜,想着与他这番莫名其妙、阴差阳错因缘际遇,心中悲喜忐忑,如屋外潮声翻涌不息。
此后接连数日,晏紫苏以“西海蛇蝎蛊”将蚩尤体内残留淤血尽数清除干净,又借蛊虫之力疏通经脉,将错乱经络归位。然后为他逐步疏导真气,修复经脉。到第三日,蚩尤己可以自己运气调理。虽然十二经脉断裂伤毁之处甚多,但幸而奇经八脉大多完好,且在那西海烂泥中调养七日,颇有疗效。只要认真运气调息,不出三个月也可尽数痊愈。
蚩尤念及拓拔野等人,每每心焦如焚,心尽快恢复,赶回寒荒国与他们会合,因而足不出户,全力修复经络。
曼紫苏见他无碍,极是欢喜。但他脸上伤口因未能及时以“春叶诀”等法术愈合,留下颇为难看疤痕,蚩尤毫不在意,晏紫苏却郁郁不乐,每日寻些海草海泥,合着稀奇古怪蛊虫,想要将伤口愈复;虽有好转,但依旧不甚理想。晏紫苏嗔怒之下不免又将那鸠扈怒骂番。
这岛上极少来客,因而众人对这殉情落难爱侣都极是热情。那老丘儿家更是好客,竭尽地主之谊。面对这些质朴岛民,蚩尤忽然想起从前在蜃楼城快乐时光来,心中难过,更加下定决心,尽快恢复经脉,寻找拓拔野,筹谋蜃楼城复城大业。
昨日傍晚,众渔民归来时纷纷谈论海上遭遇怪事,皆称在西南海面瞧见只巨大怪龙,独角如金铜灿然,周身银甲仿佛冰雪巨石,兴风作浪,蔽日遮天,口便吞两只六丈余长龙鲸。说到可怕处,竟皆汗出如浆,战栗不敢言。
晏紫苏与蚩尤闻言大惊,倘若真如他们所述,那妖龙必是冰甲角魔龙无疑!难道西海老祖诸水妖竟已见着泪影虫泪珠,知道来龙去脉,这才派遣寒荒七兽中最为凶烈冰甲角魔龙追至西海吗?
蚩尤虽然吃惊,但他胆子素大,又桀骜不驯,倒并不如何害怕,只是觉得水妖行动忒也迅捷,远在自己估算之上。晏紫苏乃水族中人,深知西海老祖手段,亦深知背叛水族下场,因此不由忐忑不安。今日早,便忍不住到侮边逡巡观望,岂料守候天,果真看见那妖龙身影,时惊骇恐惧、张惶失措。
蚩尤见她害怕,肩头竟在微微颤抖,心生怜惜,笨拙地拍拍她肩头,道:“说不定那妖龙并非来找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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