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对无语,坐会儿,各自歇息。
是夜寒风鼓舞,气温骤降。蚩尤将石窗用巨石堵上,狂风从缝隙刮入,呼啸若狂,仿佛万千个婴儿号哭之声,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晏紫苏呆呆地倚培坐在石床内侧,入神地想着心事。蚩尤极少见她如此缄默,知晓她必定仍在忧惧那冰甲角魔龙之事。心中动,温言道:“不必多想,明日咱们离开这里便是。”
晏紫苏眼睛亮,又倏然暗淡下来,摇头道:“呆子,也不知那妖龙现下在哪里出没,倘若被它撞上,那就自投罗网啦!”蚩尤心想:“撞上正好,便抽他筋……”忽然想起她能听见他心语,连忙移念他想。
晏紫苏勉强笑,道:“罢!先睡吧!”侧身躺下,面壁合衣而睡。
当地,不由得微微摇头,拍拍蚩尤脊背道:“年轻人,回去吧!生气也没有用,普天之下,哪里不样呢?只要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受些委屈也就罢!”
蚩尤怒极之下脱口道:“长老,你放心,明日去将那妖龙杀,祭奠姜长老亡灵!”
“什?”晏紫苏与路长老齐齐失声。蚩尤待要说话,却被晏紫苏蓦地拉衣襟,甜声笑道:“路长老,你别见笑。他这人就是这般莽撞。”
路长老微微笑,拄杖慢慢离去。
残阳将落,艳红色火烧云在蔚蓝海面熊熊跳跃,朝着海岛急速飞来。海风冰冷,寒意森森;暮色苍茫,黑暗即将笼罩西海。
蚩尤指风弹灭灯火,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在石床上仰面躺下。屋中片漆黑,狂风呼号声、海浪肆虐声、远处隐隐约约孩童哭泣声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交织成急促而不安旋律。想到今日之事,他心中忽而愤怒,忽而感慨,思绪万千。
忽然想起路长老那句悲凉话来:“普天之下,哪里不样呢?只要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受些委屈也就罢!”心中阵难过愤慨。遥想这些日子横穿大荒,路所见景象,不论是木族、土族还是火族,抑或是金族寒荒与这西海水族,百姓日子大多艰难困苦。战乱来时,更加苦不堪言。
五族虽然体制各有不同,水族、木族乃城邦、小国以及诸部落联合;土族、火族帝权相对较大,统治井井有条;金族无为而治……但都已远离从前大荒盛世时,不分贵贱,众人平等友爱,无拘自由情景。眼下五帝、族中显贵、长老、小国主、城主……等人特权日益明显,动辄压迫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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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岛上众人心情郁郁,各自闭门在家,默默地吃晚饭,早早歇息。
老丘儿家四个孩子原本极是爱闹,吃饭之时,非要纠缠起,花样百出;但今日见父母面色阴沉,也不敢多说话,低头扒饭;偶尔对蚩尤两人做个鬼脸,低头偷笑。晏紫苏心事重重,视若无睹,倒是蚩尤与平时无异、不时瞪上那些孩子几眼,逗得他们越发来劲。
吃完饭后,老丘儿将众人带到屋中,费力掀开块厚重地板,露出黑黝黝地道入口,对晏紫苏道:“姑娘,明日早,你就和家里,还有这几个小龟崽子,起躲到这地道里去;等那些海神宫人全走,你们再出来吧!”
晏紫苏嫣然称谢,眼中忽然闪过极为古怪神色。蚩尤凛,无缘无由地感到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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