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阳光灿烂,碧绿树林在海风中倾摇摆舞,蝉声如雷。长草摇曳,野花绚烂,远处坡势起伏,石屋错落。时值正午,偌大海岛上竟悄无人声,除风声蝉语,便是可怕死寂。
蚩尤朝着停泊渔船港湾奔去。海浪奔卷,白沫飞扬。数十只渔船安静地停泊在港内,随着波浪飘摇起伏。晏紫苏翩然追来,俏脸煞白,低声道:“没人出海……”两人心中恐惧越来越盛,回身朝着村里疾掠而去,面大声呼喊。
风声呼号,蝉声密集。渔村街巷冷落,石屋寂然,空无人语。正午阳光照在青石板上,闪耀着惨碧冷光。
两人在长巷中站定,恐惧森冷,隐隐带着分侥幸之意。蚩尤猛地推开
蚩尤醒来之时,已近翌日晌午时分。阳光透过石窗缝隙,在地上投射出几道眩光,风声依旧在呼号,但比起昨夜已大大减弱。甜蜜而芬芳气息萦绕鼻息。侧头望去,晏紫苏俏脸埋在他臂弯,黑发凌乱,樱唇挂着浅浅笑意,酒窝若隐若现。玉臂软软地横亘在他胸膛上,雪白大腿曲横在他腹部,仿佛在睡梦中仍要将他紧紧勾缠。
想起昨夜风雨,蚩尤心中又是阵狂跳,又是怅惘又是欢喜。忽然觉得身下冰凉,凝神望去,竟是小滩鲜血,接近床沿处已凝结为薄薄红冰。蚩尤愣:“难道她竟是处子之身?”惊诧之中,又带着莫名欢喜,心中怜惜之意更甚。
蓦地想起今日水妖将至,心中凛,猛地坐起身来。晏紫苏迷迷糊糊地腻声咕哝几句,又将头枕在蚩尤小腹上,含笑甜睡。蚩尤见她脸如海棠,娇媚慵懒,心中怦然,忍不住俯身轻吻她脸颊。岂知刚触到她肌肤,晏紫苏便忽然睁开杏眼,低声笑道:“呆子,你想偷占便宜吗?”
蚩尤心中荡,笑道:“既是女人,何必偷占?”猛地吻在她唇上。晏紫苏闻言登时全身瘫软,“嘤咛”声,软绵绵地任他轻薄。蚩尤情热如火,缠绵片刻,想起水妖冰龙之事,连忙收敛心神,与她分开,说道:“咱们起来吧!也不知那些水妖什时候来到。”
晏紫苏双颊火红,水汪汪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腻声道:“呆子,水妖来,老丘儿夫妇自会来叫醒咱们……”
蚩尤突然凛,皱眉道:“是,眼下已是正午,老丘儿怎地还没有敲门?”
晏紫苏怔,眼中闪过不安神色,蓦地直起身来。
当下两人穿衣裳,推门而出。厅堂中空空荡荡,石桌上殊无往日备好食物。连声呼唤,却无应答。两人对望眼,心中不祥之意愈发强烈,直奔老丘儿夫妇石屋。石门半掩,轻轻推,晏紫苏登时发出声惊呼,朝后退去。只见老丘儿家六口,横七竖八地躺在石床上、地上,个个面色黑紫,瞪眼张口,神情惊怖,鲜血从七窍流出,凝为赤红冰柱,死去已有多时。
蚩尤面色铁青,愤怒欲狂。怔立片刻,大步上前,颤抖着将那小男孩从地上抱起。那孩子死时恐惧痛楚,脸颊上还有颗冰冻泪水,将化未化。想起这几日他调皮可爱笑容,四处蹦跳奔跑身影,蚩尤喉咙仿佛被谁扼住般,脑中空茫狂怒。
晏紫苏颤声道:“定是水妖来过!”蚩尤陡然震,轻轻放下那男孩尸首,朝外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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