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及多说,匆匆告别西海寄居人族,骑鸟向钟山飞去;临行之际,拓拔野想起密山玄玉荣英或许对蚩尤经脉之伤有所裨益,遂潜入滚滚波涛中寻觅。但水势浩大湍急,遍寻山前山后,只找到些许,当下藏入怀中,冲出水面,与众人会合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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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距离密山不过两百里之遥,沿途山崩地裂,冰飞石舞,滔滔水流在千万残山断崖之间汹涌泛滥,片狼借景象。
鸟鹤高翔,众人远远地瞧见钟山崩缺半壁山崖,顶上天湖沸腾喷涌,瀑布倒挂,如西皇山。姬远玄忍不住笑道:“水妖算来算去,竟将自己也并算计。”
众人莞尔,拓拔野微笑道:“烛老妖若是知道自己老巢变成这般光景,定然要气歪嘴。”
得这女子姿容形态,极像拓拔野当年描述,令他梦萦魂牵仙女姐姐,当下猛然向拓拔野望去。
拓拔野脸上微微红,微笑传音道:“是,就是她。”生怕被旁人瞧出端倪,转头朝晏紫苏笑道:“这位姑娘又是谁?”
晏紫苏嫣然笑,正要说话,蚩尤却皱着眉头冷冷道:“素不相识,不过是在妖龙肚子里撞着。”
晏紫苏眼中蓦地闪过凄凉之色,微笑道:“是啊!叫小苏儿!只是西海渔女,与这位公子原本素昧平生,毫不相识。”转头凝视着蚩尤,柔声道:“但是在那妖龙肚里,公子见孤单可怜,许诺答应要留在身边,永不离异。公子难道忘吗?”蚩尤愣,神色古怪,哼声也不回答。
众人愕然,但虑及其时大荒,男子掳掠或收留孤身女子之事极为平常,也无疑心,唯有拓拔野忍不住笑起来。他聪明之至,又对蚩尤性情如指掌,哪能看不出其中关窍。心下又是惊奇又是欢喜又是好笑,忖道:“他奶奶紫菜鱼皮,想不到鱿鱼平时闷声不响,却原来也是极有花绿。”但见晏紫苏眉眼之间,隐隐带着丝阴戾煞气,不由微微怔。
众人绕着钟山徐徐盘旋,找到峭崖上入口,封印灵禽,凝神聚意,次第进入。西海老祖虽然重伤,但六兽犹在,高手众多,是以众人亦不敢丝毫掉以轻心。
山腹通道曲折缭绕,四通八达,宛如迷宫。拓拔野当日虽救姑射仙子,从此处冲出,但亦有云里雾中之感。山腹中片死寂,竟连个人影也见不着。众人走半晌,终于撞
正自诧异,却听姑射仙子低咦声,妙目凝视着晏紫苏,缓缓道:“姑娘,你……们可曾见过面吗?”
晏紫苏摇头嫣然道:“从未来过中土大荒,仙子定是认错人啦!”
拓拔野心中凛,突然闪起个不祥预感,果听蚩尤冷冷地传音道:“这妖女便是九尾狐晏紫苏……”
拓拔野陡然惊,那欢喜之意登时烟消云散。想起当日雷神爱妾宁姬惨死之状,想起纤纤所受磨难,心中不由怒火勃然。又听蚩尤沉声传音道:“乌贼,但这妖女对屡有救命之恩,决计不能恩将仇报。”
拓拔野微微愣,点头不语,心中更奇,不知这些日子以来,蚩尤与这妖女之间究竟发生什事?决计之后找个僻静所在,再与蚩尤问个水落石出。又想:“这妖女必定与仙女姐姐中计之事相关,即使不伤她性命,也得让她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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