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窫窳压在西王母身上,“赫赫”喘气,闻声蓦地张开血盆大口,獠牙森然交错,长舌卷舞,冰冷口涎滴落在西王母脸上。那冰冷感觉使她突然想起多年前流落泪水。科汗淮微笑脸容闪耀摇曳,与这龙头怪物重叠幻换着;往事纷乱,刹那间汹汹狂肆地涌过心头……
那怪物瞪着双眼冷冷地望着她,又是阵凶,bao怒吼,猛地朝她张口咬下。
中陡然下沉,血液凝结,寒意直冲头顶。惊骇忧惧,蓦地不顾切地站起来,大声叫道:“小心窫窳!”
话音未落,鬼奴齐声怪啸,森寒凄厉。窫窳伤口剧烈鼓动,兽身猛涨,巨口森森,发出狂,bao怒吼,突然猱身飞扑,朝着西王母电冲而去。
相隔咫尺,事出突然,西王母又正与乌丝兰玛相持,避无可避。窫窳狂吼声中双爪猛地拍上西王母肩头,重重地迎面撞在她身上;西王母低吟声,檀口鲜血喷涌,朝后摔飞。
“天之厉”光芒登时收敛,耀光绫飞扬卷舞,乘势将之层层捆缚。乌丝兰玛格格笑道:“妹子,还不撒手吗?”
西王母脸色雪白,淡蓝秋水怒火如焚,咬紧牙关,凝神聚气,将“天之厉”寸寸地朝外夺去。倘若她此时撒手,不啻于将两人交缠所有真气尽数反撞在自己身上,不死也必重伤。势成骑虎,只能继续僵持。
拓拔野惊怒交集,西王母是纤纤母亲,科汗淮既是纤纤生父,对自己也是亦师亦父,两人生死攸关之际,岂能坐视不理?
又想,反正行藏已露,更无忌惮。当下以“抽丝诀”从松树上抽织块青布,蒙住自己脸颊,牵着姑射仙子手,齐从山崖上翩翮飞下。口中变声笑道:“好不要脸,这多人欺负个女子!”
乌丝兰玛微笑道:“阁下在山上偷看这久,行藏鬼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岂不是更不要脸吗?”两大鬼奴仰头怪啸,闪电冲掠,朝着拓拔野二人夹击而来;数千尸鸟亦急速盘旋转向,密密麻麻地朝两人呼号冲去。
拓拔野与姑射仙子在山崖上藏匿许久,以二人念力真气,共同施放隐身幻法术,乌丝兰玛与西王母起初均未参破。但西王母与众尸兽骸鸟相斗之时,真气狂肆,拓拔野体内真气不禁起些反激共鸣。乌丝兰玛与西王母这才突然发觉雁门山上竟藏着第三方神秘人物。但二人俱是久经风浪、老谋深算人物,谁也不愿第个将此事拆穿,都佯装不知,伺机再做打算。不想拓拔野目睹西王母遇险,终于沉不住气,自露行藏。
乌丝兰玛碧眼闪闪,森冷地微笑道:“好妹子,死在你情郎口下,不知道是什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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