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仙子骑乘赤豹,踏波逐浪,缓缓前行。拓拔野御风飘然而退,始终与她保持将近百丈距离,嘴角微笑,镇定自若,断剑始终遥遥直指瑰氏眉心。
姑射仙子凝立冰雪之上,屏息观望,芳心剧跳,竟是从未有过紧张和担心。忽然想起四年前,在玉屏峰青帝苑那个月夜。她藏身庭院竹丛之后,看着他挺身而出与朝阳谷水妖周旋时,心中也曾莫名地抽缩。
那时他稚气未脱,轻狂年少,仿佛个还没长大孩子。那纯净眼神,温暖笑容,曾给她似曾相识触动,仿佛春风皱水,无缘无由。他站在月下湖边,斜倚白龙鹿,横吹竹笛……如画情景犹历历在目,而今却已四年。
今夜此地,相隔千山万水,昼夜春秋,同是山顶、月夜、湖边,情景相似,人物仿佛。他与她之间,似乎发生什,似乎什也没有发生……
这些日子,与他同行幕幕又闪电似掠过脑海;心潮澎湃,从未有如此刻这般鲜明地意识到,他再也不是当日那个少年,他已经是英武而倜傥男子,心里泛起淡淡温暖喜悦,嘴角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野愣,暗暗叫苦,没想到这婆娘瞧来疯疯癫癫,无理取闹,头脑却清醒之至,对石夷解又远胜于己,自己此番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弄巧成拙。心想:“他奶奶紫菜鱼皮,遇上这个难缠疯婆娘,当真倒楣之至。罢,既有这十二神盘,便搏上搏,总强过束手待毙。”
当下哈哈笑道:“臭婆娘,被你拆穿。蟠桃大会在即,金神忙得紧,哪有空暇见你这手下败将?他让们来,便是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进展。金神说,敌不过他三招,你若能在三招之内打败,他自会找你较量。”
长留仙子扬眉厉笑道:“臭小子,就凭你?只需招便可以杀你,还要三招?”
拓拔野笑道:“适才不过是试试你身手,根本未尽全力。这样吧!蒙起眼睛,你若能在三招之内打败,要杀要剐,悉从尊便。如若不能,你就放这位仙子,们也好回去覆命。”
姑射仙子低吟声,俏脸瞬间雪白。长留仙子“寸光阴”快逾闪电,几近天下无敌,他若能逃过击已属侥幸。竟敢如此托大,蒙上眼睛抵挡三招?倘若……倘若稍有不慎……她心里蓦地阵森寒,不敢再往下想。眉尖紧蹙,凝视拓拔野,轻轻摇头。
突然想起方山上迷离闪耀三生石,想起此刻他正与长留仙子生死相搏,微笑渐渐暗淡,不安、担忧……又如黑云笼罩。心海浮
拓拔野微笑传音道:“仙子姐姐放心,自有办法。”姑射仙子见他胸有成竹,心下稍安。
长留仙子目光凌厉,瞪视着拓拔野,森然道:“臭小子,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啦!”
拓拔野微微笑,飘然飞至半空,凝风顿立。左手撕下片布幅,将十二时盘夹在其中,缠缚住双眼,时盘正好抵在两眼之间。眼前顿时片漆黑,只能看见北斗七星闪闪发光,轻轻摇晃。微微笑道:“请吧!”断剑在月光下亮起道眩目碧光。
长留仙子冷笑不语,神尺飞转,霓光闪耀,骑着赤豹韵律地走来。
天湖水波荡漾,五光十色,漫漫冰晶雪层悠扬地卷过湖面,在万干绚光霓柱中缤纷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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