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仙子倏地睁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拓拔野，双靥晕红欲滴。拓拔野面红耳赤，不敢望她
眼睛，大声道：“你胡说什
……”
长留仙子喝道：“臭小子，她和你非亲非故，你当
瞧不出来吗？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喜欢，吞吞吐吐不敢说出来，算什东西！”
拓拔野被她
番疾言厉色地怒骂，心头火起，热血如沸，突然之间不顾切地大声道：“是！喜欢她！甘愿为她而死！那又如何？总强过你喜欢个人，却拘着面子，几十年如日地和他争强斗狠，到头来却孤苦伶仃个人……”
“啪”地声脆响，拓拔野蓦地吃
记热辣辣耳光，脸颊登时肿起老高，脑中嗡然，险些晕厥。
长留仙子周身颤抖，狂怒不可遏，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神尺驾在拓拔野脖子上，不住地晃动。
这位仙子与前辈无怨无仇，你何必取她性命？”
长留仙子冷冷道：“杀不杀她关你何事？她是你什人？你为什千方百计要救她？居然连自己性命也可以不要？”语气凌厉，咄咄逼人。
拓拔野瞥望姑射仙子，见她凝视自己，双颊忽然泛起淡淡桃红，说不出俏丽，心中陡然大痛，仿佛万千个铜锤齐砸下，忖道：“为什千方百计、舍却性命要救她？因为……因为喜欢她，刻骨铭心地喜欢她，喜欢她甚至远胜喜欢自己。她是天上仙子，不过是地上凡尘，这生世，只要能永远这般保护她，远远地看着她，就快活得紧。”但这些话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
长留仙子见他沉吟不答，喝道：“臭小子，再不说话，就杀这丫头，祭神尺！”手上紧，姑射仙子莹白脖颈登时出现道血痕。
拓拔野吃惊，大声道：“她对有大恩，又是好姐姐，岂能不救她？你要杀人祭尺，只管杀好。”
拓拔野言既出，登时好生后悔，不该伤这可怜女子心；但憋在心里许久话旦吐露，却又说不出畅快。不敢望姑射仙子，扭头大声道：“你杀吧！”
长留仙子恨恨地望着他，眼角倏然流下两行清泪。“当”地声，神尺坠落在地，她抱着头，缓缓地跪倒在地，突然面容扭曲，大声地号啕痛哭起来。那哭声凄厉、悲苦，响彻云天。
拓拔野心下难过，越发后悔，却不知该如何安慰。风声悲切，万籁沉寂。赤豹停住扑斗，低头走来，怯生生地站到旁，轻轻地舔着她手背。
长留仙子恸哭半晌，渐渐地止住，突然震，怔怔地望着冰地上自己倒影，那花白发丝在寒风中纷乱飞舞，眼角细纹清晰可见……她呆呆地跪坐着，
长留仙子缓缓道：“臭小子，这说来，你甘愿为她而死？”“似水流年”在姑射仙子脖颈上轻轻颤动，幽光闪耀。她微微吃惊地凝视着他，突然闭上眼睛，睫毛轻颤。
拓拔野热血上冲，喝道：“不错！要杀就杀，若敢动她根寒毛，他奶奶紫菜鱼皮，化作厉鬼也饶下你！”
长留仙子冶冶地瞪着他，过半晌，突然松开神尺，神经质地格格大笑，直笑得白发飞扬，周身颤动。
拓拔野怒道：“有什好笑？”
长留仙子尖笑道：“明白啦！你喜欢这臭丫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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