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丝兰玛叹息道:“想不到西陵公主生父竟是死于王母之手,这可真是造化弄人。”拓拔野听她惺惺作态地说风凉话,登时大怒,却又偏偏驳斥不得。
龙神森然道:“贱人,现在你还有什话可说?”金发飘扬,红衣鼓舞,碧绿眼波中杀意凛冽,股强大气劲蓬然飞旋,青光凛冽,直冲碧虚。四海殿诸贵大骇,纷纷离席退避。
西王母不怒反笑道:“原来龙神所谓证据便是这个吗?不错,窫窳是杀。”八殿轰然,西王母又道:“……但是科汗淮却不是杀。”众人怔,愕然不解。
西王母淡然道:“数日之前,陛下接到侦兵密报,西荒通天河域频频出现僵尸吃人诡事,通天河守河神兽窫窳亦被僵鬼附体,在雁门大泽吃人为恶。和陛下商榷之后,觉得其中颇多古怪,于是分别赶往通天河与雁门大泽,探究竟。到雁门,发觉窫窳果被厉鬼所附,失心乱性,收伏不得。无奈之下,不得不将神兽击杀,将其尸身带回昆仑。至于断浪刀科大侠,却无缘见着。”
纤纤陡地震,抬头瞥望西王母,泪眼中含丝侥幸与期待之情。拓拔野心里大痛,忖道:“旦西王母谎言被戳穿,纤纤只
赫然是只巨大红角碧眼龙头怪兽,银鳞闪闪,獠牙森森,凶神恶煞,似乎正在痛苦咆哮。
龙神指尖轻弹,泪影虫迸出第二颗珍珠,气镜摇晃,幻影波荡。八殿轰然,纤纤娇躯剧颤,失声道:“爹!”泪水倏地夺眶涌出。
幻影依旧是窫窳,只是其头部已经幻化为人形,银发飞扬,清俊脸容满是苦痛而愤怒神色,正是科汗淮。
龙神冷笑道:“贱人,你敢说认不得他吗?他这头银发,便是因你而变白!”素手激扬,泪影虫第三颗泪珠溅出来。
绚光摇曳,幻影正中立着个豹斑白衣女子,端庄秀丽,正是西王母。只是眉尖轻蹙,脸上杀气凛然,双臂高振;咫尺之外,窫窳昂首悲吼,天之厉白光凛冽,从它脊背没入,鲜血飞射。正是当夜在雁门大泽,西王母击杀窫窳幕。
八殿哗声大作,拓拔野又惊又怒,突然想道:“是,乌丝兰玛当日以科汗淮缕白发与思念石将西王母诱到雁门,便是故意激她出手杀死化为窫窳科大侠,再以泪影虫印下当时景象,挑唆娘报仇生事。”
心中沉,蓦地瞥望纤纤,只见她俏脸惨白,杏眼中泪光泫然,惊骇、恐惧、愤怒、悲苦交相掺杂,摇着头,不可置信地呆呆凝望着泪影虫幻象,突地发出声凄恻裂心尖叫,摔倒在地。
拓拔野大惊,飞身冲去,不顾众人灼灼目光,将纤纤抱起来。八台大殿片混乱,金族群雄纷纷围过来,御医也急忙赶到。
纤纤浑身冰凉僵硬,怔怔地望着蓝天,眼神涣散,神情恍惚呆滞,泪水却不住地从眼角淌落。拓拔野心痛如割,不断喊着她名字,真气绵绵输入。过半晌,她方才“啊”地哭出声来,大口大口地抽泣着,紧紧地抱住拓拔野,将头埋入他怀中,簌簌颤抖。那悲切而苦痛哭声,仿佛厉电劈入拓拔野心中。
她殷殷切切地期盼多年,方与母亲相认,却得知失散四年父亲惨死于娘亲之手,这爱恨交织裂痛,换作拓拔野,恐怕亦是抵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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