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御风腾空,携手并飞,迳直朝不死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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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琅玕林,穿越绵绵密林、蒙蒙大雾,终于来到南渊崖畔。大风吹来,寒意彻骨,隐隐听见大浪似兽吼鸟鸣;下死树斜倚峭壁,枝叶翻滚,须条乱舞,发出沙沙巨响。雨师妾想到将要见着龙神,登时又是阵紧张,颗心不住地怦怦乱跳。
拓拔野见树屋漆黑,猜想他们多半已经入睡,大声道:“十个老妖怪,拓拔野来看望龙神陛下,快快起床!”
喊几声,没人应答。拓拔野笑道:“他奶奶紫菜鱼皮,再不起来就踢门啦!”牵着雨师妾飘落树下。
迷得神魂颠倒,连金族驸马也不做,真让有些不服呢!是,不如你摘下面罩让瞧瞧,究竟有多美貌。”不知何以,话中竟似有丝淡淡醋意。
雨师妾自被毁容之后,最恨别人提起此事,心下恚恼;眼波闪动,似笑非笑地盯着洛姬雅妙目,柔声道:“原来你就是流沙仙子吗?果然像个长不大孩童呢!仙子有令,怎敢不从?只是早已发过毒誓,天底下除他之外,谁看脸都要刺瞎双眼;仙子这双眼睛又大又好看,若是刺瞎岂不可惜?”
这两女子分列大荒第、第二妖女,彼此之间闻名久矣,却始终缘铿面。此刻邂逅,针锋相对,各不相让,中间又横亘个拓拔野,感觉颇为微妙。
流沙仙子“噗哧”笑,歪着头自言自语地叹道:“原来大荒传言是真呢!龙女妖娆风骚,素来喜欢抛头露面,若不是被烛真神毁容为奴,又怎会戴着画具,宁死不肯见人?可惜可惜。”
雨师妾娇躯陡然僵硬,格格笑道:“也听说流沙仙子从小被人下剧毒,再也无法长高,成侏儒美女,今日见果不其然。可惜可惜!”
推门而入,树屋中凌乱片,全无人影。拓拔野微微愣,心道:“难道他们也被流沙仙子毒雾赶走吗?
拓拔野知她杀机已起,急忙握紧她素手,干咳道:“流沙仙子,此处是昆仑禁地,你怎会在这里?”言方出,脑中亮,已然明白。脱口道:“是,你想趁着蟠桃会之机到这琅玕林里偷盗灵药花草!”
洛姬雅双靥飞红,叉着腰笑啐道:“臭小子,什偷盗不偷盗,你说得好生难听。本仙子是光明正大地到此采集单药,治病救人。既知是昆仑禁地,你又为何鬼鬼祟祟……”
拓拔野此时疑窦尽消,除这妖女又有谁能放出毒雾妖霾,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林中守卫、虫兽迷昏,驱逐得干二净?只是不知她此番想要搜寻又是什奇花异草?那些守卫又被她藏到何处?心下不免微感好奇。
流沙仙子瞟两人眼,酒窝深深,甜笑道:“不过既然咱们都进昆仑禁地,就全是同等大罪啦!才不管你们来这干什呢!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阳关道,过独木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话音搦搦,黄衣飘飘,已如精灵似消失在玉树丛中。
她倏然而来,倏然而去,只留下轻纱似幽蓝薄雾,和缕淡淡幽香缭绕鼻息。拓拔野宛如作场短暂幻梦,怅然若失;与雨师妾对望眼,忍不住笑将起来。两人原本担心昆仑有什意外之变,此刻既知是流沙仙子所为,反倒大转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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