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尘土飞扬,太阳乌巨躯震,喉中发出低沉而暗哑哀呜。远处群鬼狂呼乱嚎,潮水似涌过来。
雨师妾抱着龙神跃下来,惊骇难过,用力拉动太阳乌,想让它重新站起身来。它瞪着雨师妾,轻轻摇摇头,巨翅无力地将她扫开,翅尖指着瑶池方向颤抖高举,似乎在催促她们尽快逃离。巨爪抽搐刹那,再也无法动弹。
雨师妾心下沉,害怕、恐慌、悲痛……交相杂陈。颤声呼唤,不住地拍打它身躯,越来越用力,它却殊无反应,双目怔怔地瞪着雨师妾,黑色血浆在身下缓缓淌开。
她呆呆地站着,喉咙窒堵,视线突然模糊,温热泪水倏然滑过脸颊。
她这生驯兽无数,不管多凶烈妖兽到她面前都变得服服贴贴。但对任何只野兽,她却毫无爱怜之心,鞭挞、折辱无不肆意为之。对她而言,所谓御兽,不过是以对野兽弱点与兽性无情地加以控制,操纵它服从自己每个命令,令它对己恐惧乃是御兽第要义。但直到这刻,她才突然醒觉,自己从前错误何其荒谬!
涌,亦有六、七只蛊虫被尸臭所激,弹射飞出。
雨师妾心下大喜,继续运气逼迫,片刻之间又有数十只蛊虫破体逃逸。太阳乌则昂然屹立二女身侧,巨翅横扫,炎风气浪呼啸鼓舞,将围涌而入尸鬼拍得粉碎。
火焰熊熊,黑烟滚滚,无数尸蛊纵横弹射。僵尸越涌越多,前仆后继,不住地穿越火墙,四面咆哮扑来,太阳乌独木难支,逐渐有些招架不住,突然昂首痛吼,被两个僵尸当头扑下,白爪利刃似插入脊背,死死钩住不放。
雨师妾大惊,黑光飞舞,两记手刀闪电劈斫,将两尸鬼炸为粉末。太阳乌朝她怪吼两声,奋力振翅扑扫,荡开群魔,大步地朝外狂奔。
雨师妾心道:“它必是要带们突围,离开此地。”虽然体内尸蛊成虫尚未除尽,但此刻情势危急,不容多想,当下抱起兀自昏迷龙神,跃上鸟背。娇叱声中,气刀翻飞,奋力将两侧冲涌而来妖鬼杀退。她真气为拓拔野所吸,远未复原,此刻与这些妖鬼相斗,不免颇感吃力。
正自怔忡恍惚,耳畔突然响起凄怖厉嚎,十几个僵鬼率先冲到,白爪挥舞,血牙森森,跳跃猛攻。
雨师妾蓦然惊醒,恨怒交集,倏地咬破舌尖,施展两伤法术,将元气提升到最大限度;纤手如兰花开落,真气交错飞舞,登时将众尸鬼扯为碎片。
众鬼狂呼,团团将她围在核心,排山倒
太阳乌嗷嗷怒吼,奔冲十余丈,蓦地振翅高飞。群鬼汹涌,几个僵鬼嚎叫着高高跃起,抓住太阳乌双爪,试图将它朝下扯落。
雨师妾赤足凌空飞踢,将它们踢得碎裂迸散。但彼等骨肉裂炸之时,突然发出凄厉怒号,数十只尸蛊闪电似射入太阳乌腹部!
神鸟悲吼,倏然剧震,猛力扑扇双翼,艰难地破空飞翔。众尸鬼漫漫如潮,尽皆仰头瞠视,举臂号哭。
雨师妾香汗淋漓,吁口气。她生平遭遇险恶情状也不知有多少,每次总能镇定自若,化险为夷。但这次竟是从未有过紧张骇惧。
正自庆幸,太阳乌忽然低声悲吼,回过头来望她眼,痛苦、哀怜、愧疚……蓦地沉,笔直朝下陨落,重重地摔落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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