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犬溜烟跑到黄炬身边,怯生生地望着西王母,喉中发出“呜呜”地哀鸣,巨尾摇动,似是向她讨好。
黄炬冷冷道:“圣女殿下,你初登圣女之位时,身边极少朋友,常常和这天犬玩耍聊天,把它当作最为知心朋友。但适才,你出手便欲取它性命,你……嘿嘿,对这忠心耿耿天狗尚且如此,对这风烛老人又有什念旧之心?”
西王母眼圈微微红,低声道:“水香幼年丧父,初登圣女之位时不过七岁,族中许多人瞧不起,百般刁难,若不是师父支援、庇护,水香焉能有今日?这些年来,师父虽身在昆仑之外,却仍时时刻刻暗中保护着,水香又何尝不知?在心中,早已将师父视为生身父亲般,敬爱有加。偌大昆仑,除陛下,只有师父才是唯亲人
刀芒飞旋,在雪光辉映下闪烁着绮丽艳光,赫然竟是西王母刀形玉胜“天之厉”!
雪花卷舞,道人影翩然飞落,“天之厉”悠然翻转,轻飘飘地悬在她腰间。雪裘白裳,玉胜摇曳,瓜子脸端庄秀丽,如霜雪凝结;典雅高贵,不怒自威,正是西王母白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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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丝兰玛嘴角微笑,以细不可闻声音喃喃道:“终于来啦!”
拓拔野心下又是沉:“难道西王母是她叫来吗?”蓦地猜到她要干什,惊怒更甚。
师妾又惊又喜,登时放下心来。乌丝兰玛低咦声,碧绿明眸闪过古怪神色,似是颇为诧异。
黄炬剧烈干咳,喘息着厉声喝道:“你为什不杀?”
科汗淮轻轻擦去嘴角血丝,微微笑,道:“金门山神德高望重,对她又有厚恩,科某岂敢有不敬之心?只盼神上能放马,便感激不尽。”
黄炬细眼精光四射,瞪视着科汗淮,半晌方叹道:“好个断浪刀科汗淮!不愧为大荒五十年后之第人。老夫……老夫败给你。”
他八字灰眉微微扬,蓦地拍雪地,沉声又道:“但你引诱圣女,触犯第戒律,其罪断不可赦!不是老夫不肯放你,实是天威难违。大不老夫杀你之后便自刎谢罪,与你在黄泉路上做伴!”
西王母淡蓝秋波横扫,飞快地瞥科汗淮眼,闪过丝复杂已极神情,双靥泛起淡淡晕红;略凝神,朝着黄炬翩然行礼,恭声道:“不知师父光临,水香接驾来迟,万请恕罪。”
黄炬木无表情地摇头道:“老夫何德何能,岂敢再自居圣女师父?”
西王母道:“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恩德、教诲,水香刻也不敢淡忘。”她语调谦恭,声音渐转轻柔,听来更加悦耳。
黄炬“哼”声,冷笑道:“不敢当。你眼里、心里当真有这个师父吗?倘若如此,又怎会有今日?”
西王母柳眉轻蹙,欲语还休。
话音未落,那天犬已狂声咆哮,朝科汗淮猛扑而去。
拓拔野大骇,方甫凝神运气,天灵盖陡然紧,股凌厉真气森然扑下,直钻心脉,耳畔听到乌丝兰玛柔声传音:“乖乖地别动。”
当是时,“铮”地声脆响,风声破啸,弯青白色耀眼刀芒飞旋怒舞,当空劈落,朝着天犬雷霆急斩。
科汗淮、黄炬齐齐震,失声道:“是你!”
天犬惊骇悲鸣,双翼电拍,倏然破空冲起,避让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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