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吴低头默然,双眼中闪过痛苦之色,沉吟片刻,道:“知道对你不住,你恨也是应该。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普天之下,除十四郎,最关心人,始终是你。”
雨师妾眼圈红,冷笑不语。
天吴徐徐道:“人生在世,太多事情身不由己。在其位,必谋其政。有所得,也必有所失。当日在水神宫中,倘若没有那做,不仅你性命难保,朝阳谷上上下下,也势必伦为囚奴。是你大哥,更是朝阳谷国之主,又怎能因己之私,让全族人受此劫难?宁可对不住你,也不能对不住他们。”
雨师妾自小父母双亡,由天吴养大,对她又直是百依百顺,备加呵护,实是早已将这兄长当作父亲般。惟其如此,那日见他割袍断义,不肯相救,心中痛如刀绞,远比千虫鼎为甚。此刻听他言语低沉恳切,心底悲怒少消,但仍是将信将疑,冷笑不已。
天吴心中软,叹口气,道:“罢,今日来此,不是想求你原谅,只是想告诉你,若想活着和拓拔小子成亲,今夜就赶紧带着他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
在心里破口大骂,暗想:“这妖女对公孙婴侯家这般如指掌,知底知根,不知又有什深仇大恨?”
流沙仙子冷笑道:“公孙婴侯自负嚣狂,心胸狭隘,哪里肯吃土族长老会招安之策?他心要以牙还牙,加倍折辱水、土两族,于是自号‘阳极真神’,独立五族之外,假意与土、水两族修好,将涉世未深土族圣女武罗仙子迷得神魂颠倒,然后又使尽手段,勾引当时有大荒第美女之称水族亚圣女雨师妾……”
拓拔野心中轰然震,仿佛被雷霆所劈,忽然记起当日在灵山之上,曾听蚩尤提过此事,想不到让眼泪袋子与武罗仙子闹得不可开交,竟是此人!时间,喉咙若堵,心里酸溜溜、刺剌剌极是难过。
土族、水族宾使听她说到本族圣女,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怒斥喝止。汤谷群雄爱屋及乌,也忍不住大声起哄。
流沙仙子置若罔闻,妙目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拓拔野,柔声道:“拓拔小子,说这些,你可别难过。但那都是她没遇见你之前发生事,若换现在,想她断断不会再被那狗贼迷惑。况且公孙婴侯年轻之时长得颇为俊秀,风头极健,倒有几分象你,又自命风流,知道如何讨女人欢心,被他蒙骗、始乱终弃,又何独龙女与武罗?”
果
话音未落,却听大堂外传来个银铃般笑声,格格笑道:“谁说阳极真神忘记龙女啦?听说雨师国主今日大婚,他不远万里,亲自赶来,让给拓拔太子和龙女送上份大礼!”
窗子洞开,帷幔飞舞,夜空中乌云弥漫,月光暗淡地照在那人身上。紫黑长袍猎猎鼓卷,黑木面具后,双眸子精光闪耀,摄人魂魄,赫然正是水伯天吴。
雨师妾惊怒交集,凝神戒备,冷冷道:“你来作什?”
天吴飘然跃入房内,负手环顾,淡淡道:“你兄妹场,明日是你大喜之日,这作兄长,又岂能不来道贺?”
“兄妹?”雨师妾心中气苦,格格大笑道,“那日在北海水神宫,你当着烛龙与双头老怪面,割袍立誓,说你已恩断情绝,再无兄妹之谊,你这快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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