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兽吃痛狂吼,张开大口,扭头“呼”地喷出团烈火。
六侯爷眼前红,炽热如烧,衣袖登时起
如果……如果自己二十年前遇上不是那个人,而是拓拔,那该多好呵。但愿妾颜如花红,日日只君赏。但忽然又想起二十年前拓拔尚未出生呢。她忍不住微微笑,泪水却又流下来。
正自痴痴出神,忽听窗外又传来个沙磁浑厚声音,嘿然笑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奈何故人着新妆,嫁作他人妇?”
雨师妾周身震,如被雷电所劈,俏脸霎时惨白如雪,脑中空空茫茫,呼吸、心跳似已停顿。过片刻,才徐徐转过头来。
烛光下,个黑袍高冠年轻男子似笑非笑地站着,苍白如玉脸颜俊美如昔,目光灼灼,嘴角笑纹中依旧带着倨傲、张狂、冷漠、讥诮与风流自赏轻薄味道,就连左手中握着那枝“雨师菊”也艳红欲滴,如二十年前、毋逢山下初次相见。
“轰!”断浪气旋斩大开大合,碧光爆舞,翠绿气芒映照得满船群雄须眉皆碧。
送给流沙仙子作药罐,看看她除‘尸菌蚁花蜜’之外,还能涂多少膏,喝多少蜜!”
虹虹仙子格格笑道:“好啊,杀,你们太子就找不到活色生香贺礼。没这贺礼,不知道他明日婚典还快活不快活?”
“住手!”拓拔野大喝声,群雄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他目中怒火闪耀,冷冷地盯着虹虹仙子,字字道:“姑射仙子现在何处?你若能带前去,今日便饶你条性命。”
虹虹仙子悬挂半天心此时方才放下,嫣然笑,道:“你若不怕龙妃吃醋,就随来吧。”朝外翩然飞掠。
气刀卷扫之处,凶禽悲啼,妖兽惊吼,断羽纷纷,血肉横飞。刹那之间,也不知有多少兽尸横空摔入波涛,浪花四涌,腥臭逼人;旗舰船尾更是尸积如丘,血流成河。
时隔四年,龙神再度与科汗淮并肩而战,心中说不出畅快喜悦,格格大笑道:“烛老妖知道儿明日大婚,千里迢迢送这多珍禽走兽来犒赏东海龙兽鱼虾,这份情谊可真是难得。”
群雄士气大振,彼此背靠背,两两相倚,与飞扑而来怪兽浴血激战,渐渐控制船上局势。
六侯爷黄金长枪夭矫飞舞,顷刻间便搠穿三只北海刀牙豹,正意气风发,忽听舱内传来“啊”声惊叫,心中凛,回头望去,只见那北溟火尾虎发疯似团团乱转,巨尾横扫,已将两名卫士打得脑浆迸裂。真珠骇得花容失色,与人鱼姥姥齐步步后退,已至墙角,局势甚危。
六侯爷又惊又怒,喝道:“真珠姑娘莫怕,待着别动!”抢身冲入,黄金长枪闪电似刺入火尾虎侧肋。
众人随着拓拔野尾追而去。
洞堂外,乌云翻涌,阴风呼号,不知何时竟已变天。
窗幔乱舞,烛影摇红。
看着天吴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雨师妾象是突然被抽去所有力气,泪水汹涌,缓缓地坐回床椅,悲欣交集。她知道从这刻起,自己终于告别过往切,再也不能回头。
铜镜中容颜,如水波似摇荡着,朦朦胧胧,铅华洗尽,仿佛再不是那颠倒众生、风情万种妖娆龙女,而又变成二十年前情窦初开、清纯如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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