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莫名地又有些怅然失落,微微笑,改口道:“是,拓拔小子,那份贺礼还没来得及送给新娘呢。现在就送给你吧,万们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下辈子岂不是还要欠你人情?”
说着,从怀中取出个幻光流丽黑玉指环,轻轻地套入拓拔野小指,道:“十指连心,环环相扣。这个‘连心环’原本就是你雨师姐姐之物,两两双,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
拓拔野大奇,正待追问为何她竟会有此物,思绪飞闪,立时便又想明白,心中陡然阵酸痛,悲喜交集。
流沙仙子淡淡道:“不错。这黑玉指环便是当年雨师妾送与公孙婴侯定情之物,只可惜所托非人,被他弃之若履,丢到阳极宫火窖中。觉得好看,就悄悄保留下来,想不到二十年后竟遇见正主啦。”
拓拔野勉强笑,道:“等出此地,救新娘,们再齐答谢仙子大礼。”
壶洞内大雪纷飞,温度骤降,石棺缝隙、气孔转瞬间都已被冰雪封凝,两人肌肤上汗水也迅速凝结成冰,就连口中呵出白汽,附在棺盖上,也成片片银霜。
不过片刻,适才还酷热如烤“火炉”,竟已变成胜似西海寒荒冰窟。
拓拔野心中大凛,知道公孙婴侯所言非虚,这阴阳冥火壶果然以半个时辰为周天,冷热两极交替。
“山海神虫”性喜极寒极热之地,被这相去极大温差刺激,势必比先前繁衍得更快,活动得更为猛烈。
更为糟糕是,情蛊只能以意念克制,旦动用真气,只能适得其反。
但想到被困在这神壶之中,死生难料,也不知是否还能再见龙女面,这些话也不过是画饼充饥罢,神色大转黯然。
流沙仙子见状,心中涌起温柔母性爱怜之意,直想拍拍他脸颊,抱在怀里好言劝慰……此念方起,体内情火登时又熊熊高窜,双颊如烧,心中阵刺扎酸疼。定定神,抿嘴笑道:“答谢就免啦。你这次大婚,想必收好多宝贝,到时让姐姐挑上件,就当是礼尚往来……”
拓拔野心中动,灵光霍闪,失笑道:“是!多谢仙子提醒!”急忙从怀中取出个寸许长赤铜小鼎,指尖真气轻轻弹,“呼”地声,小鼎中顿时窜起青绿色熊熊火焰。
“饕餮离火鼎!”流沙仙子又惊又喜,这
方才烈火如炙,尚有辟火珠护体,可以不妄动真气;但眼下冰寒彻骨,倘若不御气抵抗,只怕等不到半个时辰,便已被冻僵毕命。然而旦调动真气,“海誓山盟”势必催化更快,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这可真叫进退维谷,左右两难!
流沙仙子俏脸冻得通红,浑身轻颤,不由自主地往他怀中靠来,心中凄楚、悲怒、绝望,格格笑道:“小情郎,看来们是当真要齐死在这里啦。从前那姓烈贱人天天咒骂们母女,说是天煞孤星,喜欢上谁,谁便注定不得好死……”
说到最后句,忽然觉得似有语病,急忙顿住,脸上热辣辣地阵烧烫。
眼角扫处,见拓拔野正皱眉苦苦思忖应对之策,没有留意,她心中松,羞赧稍减,又想:“倘若他现在是与龙女同棺共穴,又或是与木丫头齐困在这里,只怕就不会这般心不在焉,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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