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未已,右臂凉,又被水龙琳冰冷手指紧紧抓住,她似是紧张已极,颤声道:“公子,现在惟有你才能救,再犹豫不定,就来不及啦……”脸上晕红。剩下半句话噎在喉中,凝视着他,妙目中泪光闪耀,交杂着惶急、哀苦、羞涩、悲怒诸多神色。
拓拔野还不等回答,又听乌丝兰玛微笑道:“汁姐姐所言极是。”转身道:“九凤仙子,纯阴女祭准备好?”
九凤仙子起身道:“水龙仙子出列。”连叫几声,无人应答。俏脸微变,丹凤眼四下横扫,喝道:“水龙仙子呢?”
殿中众人脸色齐变,纷纷四下转望。
源坎壶陡然震,葫芦口突然被黑布蒙住,外面人影登时变得朦朦胧胧起来。显是雨师薇惊惶失措之下,将神壶藏入黑袍领口之中。
汁玄青!拓拔野又惊又怒,大出意料之外。
十六年前,波母与公孙婴侯同被神农封镇于皮母地丘之底,这些日子又始终未曾见其踪影,听其消息,加之公孙婴侯又口口声声为母报仇,只道她早已亡故,想不到竟会在此时此地遇见这妖女!
听其言语,似是为给亡兄黑帝报仇,与乌丝兰玛早有勾结,决意放出鲲鱼、混沌等太古凶兽,对付烛龙。但掐指算来,汁玄青母子被火仇仙子从阴阳冥火壶中放出不过短短十日,又怎会神不知、鬼不觉,定下如此绵密周详计划?
而七日之前,龙、土、火等各族与公孙婴侯决战真陵早已闹得天下皆知,身为盟友,乌丝兰玛不但不统行动,反倒暗自与波母结成同盟,其心叵测。看这情形,九凤、强良等人也唯她马首是瞻,可见她筹谋深远,为布此局,俨然煞费苦心……
拓拔野心中动,隐隐约约似乎想到什,但思绪淆乱,时间又捋不分明。
眼见水龙琳花容惨白,羊脂雪玉般娇躯不住地微微发抖,拓拔野心下凛,猜到大概。
大荒各族祭祀天地、神兽之时,除兽牲之外,还常常会有“人祭”。特殊祀典,必须以童男童女,称为“纯阳男祭”与“纯阴女祭”。想必这少女,便是这番祭祀鲲鱼献品。
难怪适才她竟苦苦哀求自己取走她处子之身。
又想起适才乌丝兰玛所说“只要鲲鱼封印旦解开,你们母子自然便能团圆”,陡然震:是!莫非她竟已擒获公孙婴侯,所以才以此为要挟,迫使波母为她所用?那雨师妾呢?是否也和流沙仙子起,落入她手中?
念及此,心底大寒,对这敌友莫测水圣女,他素有警惕防范之心,此时更觉忐忑。雨师妾二女若当真落入其手,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水圣女机狡多变,为达目更是不择手段,此番为扳倒烛龙,甚至不惜解印巨鲲,只怕天下再没有她不敢做出事情!
正自迟疑不定,阵狂风鼓舞卷入。冰雪似大殿内长幔飘摇,阳光闪耀,波母站起身,黑袍起伏,白得近乎透明脸容上挂着丝森冷微笑,淡淡道:“此去平丘千两百里,此刻动身,最快也要黄昏才能赶到。既已准备周全。事不宜迟,这就走吧。”
听到“平丘”二字,拓拔野心头又是凛,平丘是传说中北海极为隐秘重囚禁地,除黑帝等寥寥几人之外,无人知其所在,他们去那里又是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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