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拓拔野闻声大震,惊愕不已,难道这“母子团圆”指竟不是公孙婴侯,而是死十多年公孙青阳?
汁玄青苍白脸颜红晕泛起,似悲似喜,徐徐道:“乌丝兰玛妹子,丑话说在前头,若让发觉那孩子不是青阳……”
乌丝兰玛格格笑,截口道:“母子连心,见便知。乌丝兰玛就算是吃龙鲸猛犸胆,也不敢拿此事蒙骗汁姐姐。否则,就算汁姐姐饶,阳极真神又岂能答应?”
“你知道便好。”
汁玄青点点头,傲然笑,带着几分淡淡凄凉,“婴侯是个极孝顺孩子。青阳被那小贱人掳去,这些年来,他始终自怨自艾。若是他们兄弟当真能够重逢,也不知会多欢喜……”
骇,拓拔野心中亦是凛。这些年来,他遍历大荒,也不知去多少险恶之地,见识多少惊涛骇浪,却始终不曾见过这等大风!北极至寒之地,再加上无边迷雾、骇世狂风……难怪平丘被水族视若天下第等重囚禁地。
余下六辆飞车再不敢冒险,唯有继续乘风破浪,朝北急驰。所幸这冰洋气候太过恶劣,凶兽巨鱼也难以生存,路行去,倒也没遇见其他巨兽突袭。
远远地,听见后方传来若有若无鸟叫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似乎有万千鸟群紧随追来。
又飞个多时辰,飞车“格格”作响,颠得几欲散架。众人腹中亦是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似错位般。说不出烦闷恶心。唯有雨师薇睁大眼睛,瞬也不瞬地凝视着窗外,大感好奇有趣。
“咦?那是什?”她花容微变,又惊又喜,指着茫茫白雾失声低呼。
拓拔野听惊疑不定,公孙青阳落入天帝冰壑中,纵然不曾摔死,也早被雪鹫争啄分食,又怎会被远在万里之外乌丝兰玛所得?就算真被她路过所救,她又怎能知道那婴孩便是波母之子?
乌丝兰玛笑道:“阳极真神现在多半已经和龙女成婚啦,等到汁姐姐带着青阳回到地丘,家团员,双喜临门,那才叫欢喜呢。”
拓拔野心中震,原来波母竟还不知道公孙婴侯被困于地底之事!
乌丝兰玛必定是封锁消息,不让波母知道地丘之战,好让她心无旁骛地引领众人前往平丘,解印鲲鱼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在左前方雾气突然聚散离合,隐隐可以瞧见山岳行廓;狂风鼓舞,传来几声婴儿哭啼似奇怪鸟鸣。想要凝神再听,却有寂然无声。
汁玄青低声道:“这是‘鬼婴鸟’,传说是有夭折婴儿魂魄所化,飞不到仙界,只能在平丘极渊盘旋,每天每夜,都在呼唤着她母亲……”说到最后句时,妙目中闪过悲楚,愤恨,伤心,懊悔混杂古怪神色。声音轻颤,顿住不语。
拓拔野知她必是想起死去公孙青阳,心中微微震,暗想:“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虽造孽深重,但爱子之心。却与常人无异。”对她厌憎之意稍有减缓。
鬼婴鸟是极渊独有凶禽,鸟啼既闻,平丘自然在望。众人大喜,如释重负,水龙琳俏脸却沉下去。
乌丝兰玛嫣然笑,柔声道:“青阳未死,汁姐姐又何必伤怀?等大事既,你们母子自然就能团圆。瞧着他长大成人摸样,姐姐必定觉得吃什苦,全都不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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