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心下沉,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竟闯入句芒今夜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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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如豆,蜡泪长流。
姑射仙子静静地坐在斗室之中,四壁逼仄,像是被长埋在地底墓中。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人,除石壁上自己影子,随着烛光微微跳跃。
这光景多熟悉啊,她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师父也常让她独坐山洞,与世隔绝。想起第次坐在那寒冷漆黑石洞里,自己曾是那害怕,哭得那伤心。想起那时师父说,孩子,要想成为大荒圣女,就要心如磐石,忍受孤独,再不流颗眼泪。而那时,她不过是六岁大孩子。
横二人眼,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
走道平直宽敞,可供六人并肩而行。前方火光越来越亮,说话声也渐渐清晰,似是几个禁卫在谈论今日百花大会,时而爆出阵阵笑声,但那洞箫声却再也听不见。
转过个弯,眼前陡然亮,赫然是个极为高阔殿堂,灯火通明,雕梁画柱,石壁上镶嵌着许多夜明珠,还悬挂各种凶兽毛皮,不像是阴森地牢,倒像是富丽地宫。
正前方,十余名表衣铁甲禁卫,低声谈笑,瞥见三人昂首走入,脸色顿时大变,纷纷拔刀喝道:“站住!青帝禁宫,岂容你们擅闯……”
话音未落,蚩尤已如狂飙疾进,苗刀飞舞,碧光如恕潮汹涌,“叮当”连声,惨叫不绝,鲜血冲天喷溅。
想起每年三月时候,春风吹过姑射山,杜鹃鸟彻夜啼叫,树枝仿佛夜之间全都绿。清晨打开窗子,那醉人花香总让她在煦暖阳光里,莫名地想哭。
想起那时山壑里忽然飞出许多候鸟,在窗外树梢叽叽喳喳,像是在讨论着南方冬天、这路见闻,然后纷纷振翅飞上蓝空,继续朝北飞翔。那时她曾多羡慕那些鸟儿啊,就连梦里也是莺飞草长南方。
想起那时山前山后长满翠绿桑树,他悄悄地采撷许多桑叶,藏在湿漉漉纱盒里,喂养那乌黑幼蚕。看着它们天天长大,变得雪白晶莹,结茧化蛹,然后化成飞蛾,趁着夜色翩翩飞出窗外。心中便说不出快乐。
她痴痴地坐着,突然想起很多许久未曾想起往事。想起那年夏夜,萤火虫在草丛间缤纷飞舞,荷花开,露珠在荷叶上盘旋跳动。她悄悄地采个碧绿莲蓬,躺在扁舟里,仰望漫天星星。
那些星子摇摇欲坠,像是和她起浮动在水光里,莲子在舌尖泛开阵阵宵涩而甘甜滋味。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阵缥缈笛声,不知是谁家少年,
几颗人头滴溜溜地盘旋飞转,滚落到御风之狼脚下,双目犹自圆睁,满是惊怖骇怒。仅此合,众禁卫连刀还来不及拔出,便已身首异处。
御风之狼目瞪口呆,脸色发白,想不到相别不过年半,这疤脸少年修为精进如斯,狠辣若此!
蚩尤郁气稍平,哼声,大步走到殿堂厢门前,左掌拍,轰然将铜门震开。
红烛摇曳,囍字灼灼,两个盛妆红衣新娘正端坐在龙床上,半揭头巾,美貌容光交相辉映。
左面那新娘脸似桃花,春波妖娆,嘴角似笑非笑,见所未见;右面那新娘柳眉轻蹙,凤眼斜挑,惊怒交集地盯着他,赫然正是年多前在日华城遇见过若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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