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仙子嫣然笑,柔声道:“傻瓜,普天之下又有谁会长生不死?活两百多岁,也早该够啦。”顿顿,又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两百多年却不过是……不过是弹指挥间。”
青帝胸膺象被巨石堵住,想要说话,却什也说不出来。紧紧地握着她手,眼眶温热,想要看清楚她脸颜,却是迷蒙片。
黑暗中,只听她声音梦呓似地低低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们初次相见光景?那时也是春天,听说他将参加族里迎春大会,便悄悄地骑着雪羽鹤来到玉屏山顶,想与他偷偷见上面……”
青帝心中又是阵刀扎似刺疼,知道她所说“他”乃是神农。空桑仙子柔声道:“那时和他刚刚……刚刚好上不久,生怕被人发觉。可是日里、夜里想又全是他音容笑貌,就像着魔般。知道他每次到玉屏山,都会在天湖竹亭里睡觉,于是趁着众长者未到,就径直赶往天湖……”
拓拔野心想:“原来和仙子姐姐初次相见地方,便是神帝与她幽会所在。难怪那夜仙子姐姐听用笛子吹奏‘刹那芳华曲’时,竟会那般吃惊。”
“当!”“当!”
息壤如狂潮怒浪,四面八方围涌掀卷而来,次第猛撞在铜钟上,震得四人气血如炸,头晕目眩。
神土涌入铜钟边缘缝隙,朝内轰然鼓涌。拓拔野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掌朝下压,狂风怒舞,气浪奔腾,“仆仆”连声,息壤刹那间便凝结为黑油油坚岩,将四人牢牢密封于两仪钟内。
四人挤在钟内,肌肤相贴,惊魂甫定,只听广成子声音细如游丝地从钟外传来:“同棺共穴,送‘钟’合葬。妙极妙极!铜钟内空气至多只够你们活上半个时辰,时日无多,可别贻误这大好春光……”
声音越来越细,终于什也听不见。四人凝神聆听,除彼此心跳与呼吸,别无可闻。四周尽是死般黑暗与沉寂。
空桑仙子柔声道:“雨季才过,艳阳高照,竹林绿洲沉沉地压着亭子。隔着枝叶,瞧见个青衣人侧卧在亭子里,地上丢个葫芦,酒香四溢,只当他不听劝,又独自喝得酩酊大醉,心下大为着恼。于是抓起根竹子,狠狠地朝他臀部抽去,口中还呵斥:‘瞧你还敢不敢不听姐姐话!’”
青帝微微笑,热泪却夺眶涌出,心想:“那是你初见时,你说第句话,这生之中,又何曾有片刻敢忘?如
青帝惊怒恼恨,大喝声,极光气刀朝着下方雷霆电斩,绚光激爆,轰然巨震,反弹气浪震得众人肌肤如烧,剧疼难忍,下方息壤凝土却仍纹丝不动。
这神土旦凝结,果然比玄冰铁还要钢硬,以他这霸烈无双天下第气刀,竟也不能凿出丝毫缝隙。
空桑仙子突然格格轻笑起来,低声道:“六岁之时,生平第次想到死,心底好生害怕。从那时起,每夜临睡之时,就总难免会想,将来究竟会死在何处,怎生死法。想不到竟是……竟是如此……”说到最后句时,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喉中腥甜温热,似是喷出许多鲜血。
姑射仙子失声道:“姑姑!”
青帝心中剧痛如绞,咬牙道:“你不会死!决不会让你死!”扣住她脉门,重又将真气丝丝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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