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他沉睡脸庞就像个无邪孩子,那野兽般咄咄逼人眼神,桀骜狂野笑容……全都被月光洗涤不见。
她痴痴地凝视片刻,嘴角不自禁地泛起丝温柔微笑,伸出手,想要抚摩他脸上那道斜长疤痕,但念头方起,登时凛,又立时将手收回来,耳根如烧,心中怦怦狂跳。
正想起身退开,蚩尤突然“啊”声,坐起身来,四目相对。烈烟石猛吃惊,朝后疾退数步。
蚩尤却丝毫没注意到她慌乱之态,低头扫探,奇道:“咦?‘期门穴’怎地不疼?那颗灵珠呢?”竟似将方才之事忘个干二净。
烈烟石松口长气,定定神,当下将他如何吞服兽珠,误练极阴之气,乃至变化为兽人之身,自己又如何依照图示,助他打通阴维脉,融合阴阳两气……说遍,其中那些尴尬之处,自然略去不提。
,达成阴阳和谐之境。
当下她再不迟疑,依照那图中所示,将蚩尤依着石柱盘腿坐好,自己则坐在他对面,四腿交叠,右手指尖与他左手指尖抵在起,徐徐传入真气,按图循行。
过不多时,烈烟石只觉体内真气如狂潮鼓涌,四面八方地朝阴维脉汹汹汇集而去,整条经脉也像河流般渐渐地摆动起来,回旋流转,跌宕起伏,流过自己指尖,涌入他身体,穿过他奇经八脉,又转入他阴维脉中,在“期门穴”与他真气交汇融合,像漩涡样地疾速飞转着……
月光像水样地浮动着,那些图案也渐渐漂浮起来在她与他四周跌宕起伏。远处海浪声、鸥鸣声起来越淡,终不可闻,只听见她心和他起怦怦跳动,仿佛与他合为体,气血相连,灵魂交叠,那感觉说不出奇妙。
飘飘忽忽也不知过多久,两人“期门穴”气旋越转越快,碧光紫气绕体飞旋,竟逐渐带着他们离地旋转起来,风声呼呼,螺旋飞舞,两人腰腹玄窍中光芒大盛,犹如日月争辉,映照得洞内雪亮如昼。
饶是如此,蚩尤已是面红耳赤,大觉不好意思,拱手谢过相救之恩,嘿然道:“枉费两天想通此中关窍,临到用时,却又偏偏忘紧要之处。这次若不是八郡主及时相助,就算有伏羲牙在身,多半也无济于事。”
烈烟石生怕他想起其间发生之事,忙转移话题道:
那八个树妖从洞口探出头来,俯瞰着两团刺目眩光,瞳孔收缩,神情古怪,也不知是惊是恼是喜是怒,面面相觑片刻,又缩回去。
“轰!”烈烟石呼吸窒堵,忽觉两人“期门穴”气旋齐齐朝上翻涌,气浪鼓舞,指尖松,顿时和他分飞离散。
睁眼再看时,光波荡漾,他赤条条地匍匐在地,宽肩窄腰,长腿曲蜷,周身铜链盘结,业已变回人形,在月光照耀下,更觉雄健挺拔。
烈烟石心中怦怦大跳,踌躇片刻,慢慢地走上前,俯身把探脉门,见他气息平稳,阴维脉畅通无阻,那巨兕灵珠果然已不翼而飞,这才如释重负,又将地上树叶编织成衣,披在他身上。
待要起身,瞥着他那垂闭长睫,挺秀鼻子,还有那干裂而丰厚双唇,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发生幕幕情形,脸颊登时又是阵火辣辣烧烫,羞恼慌乱之余,更多竟是丝丝难以言状酸甜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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