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宜秋波流转,凝视着蚩尤,咯咯笑道:“所以从那朱卷螣逃离此地刻起,便发誓,今后再有人来此,诱他解开封印之后,不会亲手杀他,但定要让他尝尝这几千年所受之苦,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晏紫苏怒骂不止,原本还想逼出体内蛊母,下到二八神人身上,听她这番话,只得另思良策。
蚩尤暗想:“原来大荒中各种不死药方、八极大法全都是从三天子之都流落出去。玄北臻八极之身小有初成,便能打败白帝,几尽无敌;蛇姥不过学些皮毛,居然便可纵横天下,叱咤风云……若真能将所有心法融会贯通,打败水妖,重建蜃楼城,又有何难?”
他心中怦怦大跳,激动莫名,但旋即又想,眼下天梯已断,即便真可以挣脱两仪八卦链,打败二
千多年,也没见他来给烧香,只怕早已横遭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这才明白何以短短三个月后,玄北臻便能自创所谓“八极大法”,并在与白帝再度决战之时,将他白金真气吞攫到自己体内,大获全胜。而他之所以乐极生悲,被天雷轰顶而死,多半也是因为误练心法,走火入魔所致。
蚩尤听到她提到女娲炼制不死药神壶,心中动,忍不住道:“难道无晵蛇姥当年在北海拣到女娲药壶,便是玄北臻从这里盗出去?”
“无晵蛇姥?”林雪宜秀眉挑,咯咯笑道:“你说便是那自称无晵国神女朱卷螣?这几千年来,活着从天梯离开三天子之都唯有三人,她便是其。”
众人大奇,又听她淡淡道:“那小妖女也不知从哪里拣到女娲药壶,凭着玄北臻留下兽皮地图,竟然找到这里。见着,便哭哭啼啼地认祖宗,说要救出封印,起重振蛇族。这些年来,虽然见过众多背信弃义无耻小人,早已不再相信任何人,但念她是不死国之后,便想给她次机会……
“于是故意说八极大法是邪术妖法,修之不得,只传她些太古蛇族法术与武功,心想,只要她真心是要助离开,再传她心法也不迟。嘿嘿,不料这小妖女精通蛇文,对壁上心法文字尽皆识得,知道在骗她,怀恨在心,暗地里自学自练,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
“但那壁上心法与壁画般,都是按照日月光柱照射顺序刻成,她虽然精灵古怪,却哪能瞧出其中奥妙?按那错误心法修炼,过不到两个月,便已经脉错乱,神志发狂。”
蚩尤、烈烟石对望眼,心中大凛,庆幸不识蛇文,否则这十日内乱序修炼,多半也要走火入魔。
林雪宜道:“念她是族民后裔,将她劈头大骂通,仍让八斋神助她修复经脉,谁想她不但不感恩悔改,反而对恨之入骨,那几日内,装作感激涕零,趁八斋神不留神时,暗中却给他们下蛊施毒……哼,可惜她忘,八斋神是神木之精,又怎怕这些蛊虫剧毒?*谋败露,她便立即逃之夭夭,连夜从天梯爬出苍梧之野,从此再也不敢回来。
“数千年来,侥幸撞入三天子之都共有十九人,却没有个是想真心助离开,就连自称是后裔小贱人亦不例外。这才醒悟人心险恶,自私阴毒,既然如此,又何必与他们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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