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柔和清越,有如清泉漱石,水滴绿苔。姑射仙子顿明其意,嫣然笑,柔荑舒展,真气滚滚卷舞,化为那管玛瑙洞箫,斜倚于唇。啸声骤起,好似春风徐来,山花遍开。
两人四目对望,相视而笑,涌起淡淡喜悦与甜蜜。心灵相通,并吹无间,洞箫清幽,笛声欢悦,交相跌宕,宛如春水回旋,山林天籁,让人闻之魂神俱销。
那鸣鸟听片刻,碧睛凶光大敛,虽仍十分警戒,但,bao怒恐惧之色已渐渐消减。曲乐悠扬,笛箫时如高峡明月,春江脉脉;时如万里密林,随风鼓舞;时而又如火山喷薄,直上九天。恣情纵意,畅快淋漓。吹到酣处,两人仿佛乘风高上,飘飘欲仙,随着那箫笛之声,并肩回翔在万里南荒。
姑射仙子忽然想起当日在那密山壑谷,与他共吹《刹那芳华曲》时情景,那时自己春毒初解,记忆模糊,为让她记起从前之事,拓跋野想尽各种方法;而此时此地,却是他忘却所有过往……心中酸,箫声竟不自觉地变成《刹那芳华曲》。
拓跋野心中陡震,觉得此曲好生熟悉,没来由地悲喜交涌,笛声变,也渐渐高越,仿佛月下幽泉呜咽,风中山林空语。
不已,蓦地咬舌尖,神志陡清,天元逆刃光焰烈烈,如厉电破空纵横,轰然劈断九条混金索,瞬间俯冲而过,绕到鸣鸟腹下。
这几下气呵成,疾逾闪电,看似简单,但若换作他人,真气稍逊半筹,又或没有定海珠与天元逆刃,不是被鸣鸟生生震死,便是被混金索缚如蚕茧。
凶鸟惊怒狂,bao,盘旋冲舞,双翼朝下猛击,拓跋野早有所备,抓起那断链,凌空将其巨爪紧紧卷住,抱住姑射仙子翻身疾冲而上,双足勾,贴着鸟腹,任它如何挣扎甩舞,也不松分毫。
鸣鸟巨躯庞大,腹底长翎遍布,刚锐如铁,惟有靠近心脏处,长片紫红色绒毛,火焰熊熊,热浪逼人,当是那“火羽”无疑。
拓拔野翻身前冲,天元逆刃顺势横扫,顿时斩断丛火羽,收入怀中。刀尖指处,气芒如电,鸟腹微微缩,登时沁出行鲜血。
鸣鸟歪着头,翎毛渐转服帖,动不动,就连喉中啼吼声也受笛
鸣鸟惊怖狂吼,翎毛直炸,长颈猛然俯弯而下,碧眼灼灼地倒望着他,似乎想要与他拼死相搏,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那双光轮似碧眼中,交杂着恐惧、愤怒、悲哀、痛苦、绝望……拓跋野心中震,杀气尽消。这凶鸟虽然狂,bao,但被赤帝封镇在穷山数百载,七年醒,循环周转,实已是生不如死。
将心比心,若是自己身陷囹圄,永无超脱之日,难免也会如此狂乱,bao怒。心中动,忽然又想起似有人曾与他说过,驭兽之道在于心智相通。解它心思,才能加以诱导,随心驾驭。
眼下与这凶鸟同困地洞,与其同室操戈,倒不如化敌为友,齐心协力。只要真能将其驾驭,即使离开此地,也能敛其凶性,再不让它祸害于民。当下朝它微微笑,徐徐收起神刀,从腰间抽出那支珊瑚笛。
鸣鸟头颅动,喉中呜鸣,灼灼地瞪视着他。拓跋野心道:“它故乡既在南荒,受困于此数百年,必有思乡之念。”边回想着南荒风土人情,边将长笛横置唇边,悠扬吹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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