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凝神查探,石壁上浮凸隐隐,似有刻字。挥掌扫荡,土石簌簌,果然露出满壁文字,读道:“余纵横天下,除魔伏兽,二十年快意恩仇,此生无憾矣。唯西海战,虽尽诛凶獠,奈何八脉俱断,穷困于故地,却难见故人,悲夫。穷山以南,海之所尽,不知何年何月,孰人有缘,可于此重见天元耶?”
姑射仙子失声道:“古元坎!”恍然大悟,蓦地转过身来,怔怔地凝视着拓跋野,双颊晕红,低声道:“你……你……这里便是八百年前,你西海大战之后流落之地!”
拓跋野心中震,瞥眼那壁上女子,思绪缭乱,更难明所以,皱眉道:“那她……你…………”时竟不知当说什。
姑射仙子耳根烧烫,心中虽已猜到大概,却咬着唇,摇头黯然不语。凝神再看,那石壁上赫然写道:“余平生所学无数,五族皆有所师耳,唯天元诀,为独创,故特书于此,留与后日有缘人也……”心中更是大凛。
当年古元坎西海大战后,销匿无踪,世人都以为他已葬身西海,直至拓跋野在昆仑南渊揭开往日之谜,才
闪烁,嫣红暗紫。左侧不远处,是片翠绿参差石峰,奇石突兀,绿茵如盖,虽不高耸雄奇,却如石林般参差密立,直连绵到极远处巍峨雪岭。
乘黄冲过草浪,直奔那片石林。方冲入,前方石峰迫面,但见青松横斜,兀立崖沿,月光照在石壁上,雪亮如镜。姑射仙子胸口又如重锤猛撞,呼吸不得,这景象好生熟悉!
两灵兽左奔右冲,在石峰之间穿梭疾驰,似是轻车熟路。石林中虽然奇峰密立,但每座石壁、山崖都极为相似,拓跋野凝神扫望,竟有种原地绕圈错觉,但隐隐之中又觉得此地颇为亲切,自己似乎也来过万千次。
丁香仙子重伤疲乏,才看片刻,便头昏眼花,烦闷欲呕,又惊又怒,喘息道:“这里是……迷山,误入不得返,你……你快带出……出去……”话未说完,眼白翻,又已昏迷。
如此风驰电掣,急奔小半时辰,乘黄双兽突然齐声欢嘶,在个山崖前猛然停下,接着又溜儿快跑,钻入旁边密林中,双双立定。两人被颠得七荤八素,凝神再看,才发现前方石壁暗影处,赫然竟有个石洞。
乘黄甩尾嘶鸣,伏身跪倒。两人心中怦怦直跳,跃而下。环顾四周,明月当空,青松密立,崖前几块大石,垒如灶台。那似曾相识奇异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进石洞,通道幽深,前方便有两个岔道,两人想也不想,不约而同地朝右走去。绕行数丈,石壁上赫然有盏长明灯,拓跋野指尖弹,火光跳跃,四周登时又亮起来。再往里走,乃是个颇大洞窟,壁上又有几盏石灯,点亮。
姑射仙子方转身,“啊”地失声低呼,脸烫如火,在对面那石壁上,赫然刻画着个女子画像,垂首吹眉,斜吹洞箫,清丽绝世。
拓跋野亦陡吃惊,那壁画虽只寥寥数笔,但容貌、神态与她酷肖,然而定睛再看,那壁上女子眉心中,又有点梅花妆,与她那如雪素面又略有不同。
姑射仙子心乱如麻,隐隐之中似乎猜到什,旋身四望,洞内左角有个石榻,右角有个石桌,两方石凳,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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