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突然又有些后怕,若先前真听她所言,将这对“情蚕”与拓跋野同吞下,被整得生不如死,可就是自己二人。
正自庆幸,又听公孙婴侯纵声狂吼,突然掌猛击在自己胸口。丁香仙子身子晃,“哇”地喷出大口鲜血。
虫、奇毒素有研究,只端详,便知这对黑白蠕虫当是情蚕无疑,指尖弹,将那雌虫不偏不倚地送入她口中。
姑射仙子只觉喉中麻,朝腹中缓缓滑落,又是惊骇又是羞怒,泪水盈眶,颤声道:“你——你杀吧!”这年多来,无时无刻不在企盼着摆脱对拓跋野眷恋,远赴万里,来到这南海穷山,也是想借忘川之水将他彻底忘记。
而此刻事到临头,除尖锐刺骨恐惧,更多是肝肠寸断伤心。这刻,她才突然醒悟,原来真要让自己忘他,竟比死还要难过!
公孙婴侯轻轻托起她下巴,摇头笑道:“如此佳人,何忍唐突?”见她并无异样,这才捏起那雄虫,抛入自己口中。
姑射仙子羞得双颊焚烧如火,喉中那麻痒之感徐徐下移,钻入心室,突然阵剧痛,像被狠狠咬口,浑身颤,闭上眼,强忍泪水,心道:“拓跋太子,今生已矣,来生再见!”想要咬舌自尽,但经脉俱闭,竟连咬牙气力也没有。
当是时,忽听公孙婴侯嘶声惨叫,接着“轰轰”连声,气浪爆涌,睁眼望去,只见他弓身蜷缩,踉踉跄跄地朝后跌退,脸容涨紫扭曲,双眼凸出来,痛楚、惊怒、狂乱、恐惧……交叠闪烁,左手捧着胸口,狂吼不止,右手狂乱地四下狂舞,仿佛只濒死困兽。
姑射仙子大奇,情蚕无毒,即便寄居于心室之中,也绝不会伤人性命,更何况情蚕雌雄连心,若雄虫有异,雌虫也当立时感应才是,自己又怎会殊无反应?心中动,转眸向丁香仙子望去,只见她脸带冷笑,口中念念有词,果然在诵读咒语。
公孙婴侯疼得捧腹俯身,几欲痉挛,嘶声咆哮道:“食心金背虫!老贱人,你拿食心金背虫来诓,要杀你!”想要朝丁香仙子冲去,但左脚方迈出,立刻头栽倒在地,满头大汗,簌簌颤抖。
丁香仙子淡淡道:“你又不是六岁孩子,更不是你娘,说什,你就信什,怪得谁来?”嘴唇翕动,越来越快,公孙婴侯疼得满地打滚,惨叫越发凄厉。
姑射仙子又惊又喜,这才知道她竟是在帮自己!食心金背虫是南荒罕见奇毒蛊虫,形如幼蚕,遍体淡绿,唯有背上线金黄,也不知她涂什染料,竟能骗得过公孙婴侯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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