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掀涌,魔乐并奏,情镜绚光纵横照耀,映射出种种幻景。
纤纤触目所及,尽是当年鼓浪屿上,自己与拓拔野同床共枕、耳鬓厮磨情景,耳畔脑海,更是不断回荡着他低沉沙哑声音:“好妹妹,好妹妹……”脸烧如火,意夺神摇,颗心登时仆仆狂跳起来,颤声道:“拓拔大哥!拓拔大哥!”跃下乘黄,梦游似地朝那幻象踏浪奔去。
“呜——嗷!”阴阳双蛇并身交缠,低头咆哮,猛地朝她当头扑到,两张血盆大口仿佛夜穹迸裂,涎落如雨。
拓拔野大惊,失声道:“妹子小心!”拔身而起,急旋定海珠,周围狂涛逆卷,环绕着天
此言出,众人尽皆怔住。
拓拔野生平所经历奇闻异事不知有多少,即便当日在山腹中听缚南仙自称他娘亲,也未如此刻这般震骇,目瞪口呆地望着青帝,脑中空茫片,什话也说不出来。这三个月以来,他与缚南仙朝夕相处,齐裂石破土,挖掘逃生之道,每逢追问自己身世,她总是脸色微变,冷冰冰地说其父乃当世英雄,却也是她死仇夙恨。至于他究底是谁,自己又为何从天帝山流落大荒,为幼时“父母”所收养,她就守口如瓶,始终不肯透露半点风声。
拓拔野左思右想,只道这“死仇夙恨”必是神农,正悲喜交掺,感怀于自己与他之间奇妙缘分,想不到情势陡转,此人竟成直以来被他与蚩尤骂为“老匹夫”灵感仰!
咫尺之外,青帝亦呆若泥塑,半晌才道:“他?难道……难道那时……你…………”又是惊愕又是迷茫,眉头忽地皱,摇头嘿然道:“不对,他父母全亡,无族无别,又怎会是寡人之子!”
缚南仙脸上阵晕红,蓦地将拓拔野后背衣服撕开,指着他肩胛上那块形如七星淡紫痕印,冷冷道:“叶分七星,花开并蒂,九州四海,除你,谁还有这七星日月锁?”
灵感仰陡然大震,把抓住拓拔野肩头,指间颤抖,轻轻地抚摩着那紫痕,喃喃道:“儿子?他……他真是儿子?真是儿子?”孑然生,独来独往,行将暮年,却凭空多个儿子,真如做场大梦般,反反复复地念数十遍,悲喜交集,突然跃而起,昂头纵声大笑道:“儿子!有个儿子!有个儿子!”
纤纤讶然道:“娘,这到底是怎回事?”
洞中这些时日,缚南仙待她甚厚,动辄呼之“好媳妇儿”、“乖女儿”,狎昵宠爱,远胜端庄威严西王母。纤纤素来爱恨两极,日渐亲热,心底里虽对她自称之身份仍存疑虑,却希望她当真是拓拔野生母,故而也张口闭口呼其为娘;但碍于脸面,对拓拔野依旧白眼相对,不理不睬。此刻眼见青帝亦改口承认,心下大奇,忍不住细问其详。
广成子等人更是骇怒交迸,他们当世最忌惮,便是青帝与拓拔野,偏偏这二人摇身变,居然成骨肉至亲!若不趁着灵感仰身受重伤,及早将他们并除去,后果不堪设想。当下不等缚南仙回答,纵声呼啸,争相围攻而来。
惟有乌丝兰玛怔怔遥望着拓拔野肩头紫痕,蹙眉沉吟,突然“啊”地声,似是想起什,目光闪烁,既而眉头又徐徐舒展开来,嘴角泛起丝诡秘笑意,举起月母神镜,默念法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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